这会的小芹,正像个无头苍蝇,没命的跑在安平县的街道上。天还没有太晚,街道两旁的人家里还闪烁着灯光,不过因为是冬月的缘故,已经没有太多人走动。
路面上坑坑洼洼的,小芹孤单的身影,和那凛冽的寒风,让这残破的县城更显得残破。
虽然街道上人不多,但是她不敢往有人的地方走。哪里冷清,哪里黑暗,她就往哪里钻去。她怕也会遇上第二个慈眉善目的林婶,城里人多,坏人也多。
不知不觉就远离了灯光,好像来到了郊外。这里的风更大了,她逃跑出来时外衣都顾不得穿上,就只穿了裤子和单衣,现在是冷得牙齿都打架。
再这样子走下去,估计会冷死。借着依稀的夜光,好像看到路边有个房子,她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躲在人家屋檐下避避风也好,挨过天亮,太阳出来就暖和了。
到了房子前,看到那房子连门都没有,估计是一间破屋,没有人住的,她就钻了进去,毕竟里面要比外面暖和得多。
这房子应该有两间的,因为一进到房子里面,就看到了隔壁的一间闪耀着一点炭火的光芒。
这个时候有火,那简直是比得到一件棉衣还要好,她马上跨进了隔壁那间房。只是腿才迈开两步,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人差点滚到了那快要熄灭的火堆旁。
“谁啊,走路不长眼睛,你要踩死我啊?”
一个还有点稚嫩的男生响起,小芹现在是听到男人的声音都害怕,她紧张的立刻抓起了火堆上还没有燃完的一节木头,向着声响的方向指去,大声吼着: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你。”
“姐,你是小芹姐吗?”
被小芹踩到的男人,正是在码头揽活的瘦小伙,他叫米筐,小时候没有人带,他娘就拿一个烂箩筐,里面放了稻草,把他放在筐里。日子久了,就叫他筐儿,因为姓米,他爹索性就给他取名米筐。希望长大了能像米筐一样,装很多的米,吃穿不愁。
只是事与愿违,他爹五年前得寒痨病死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娘和他姐不久后也被人拐卖,不知去向。他那低矮得进门都要低头的小棚屋,也在一阵大风中被吹翻。当时才十岁的他成了孤儿,刚开始街坊邻居还轮流着照顾一下他,後来长大了几岁,他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就跑到了县城来,东摸西打,渐渐的在码头混了帮人搬货的谋生。
那天他帮文贤莺扛行李,得知小芹的名字和他姐的名字一样,就念念不忘。因此刚才小芹一说话,他就听出来了。
“你别过来,我不是你姐,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小芹听着那声音有点耳熟,但还是异常的紧张,双腿向後蹬去,屁股下面冷冰冰的。
确信是小芹了,米筐高兴极了,他坐了起来,急忙说道:
“姐,是我啊,我叫米筐,在码头帮搬东西的,你不记得了吗?那天我还帮你和小姐搬东西,怎麽只有你一个人啊,那小姐呢?”
米筐怕小芹认不出他来,又从旁边拿过捡回来的柴火,架到了火堆上,埋头去吹那火堆。
这麽一解释,小芹就记起来了,米筐瘦瘦弱弱,还是个半大小伙。那种威胁感一下子就减小了许多,但是她是不放松,手仍然举着火炭头,紧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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