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和弄弟下了坪子,朝提水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俩人闷不吭声,快到担水埠的时候,石宽突然抬手一指前方,说道:
“嘿,盘老弄,你瞧,阿满在前面坐着呢,看到没?”
弄弟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顺着石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有什麽人影啊。他刚想开口,就感觉眼前有个东西“嗖”地一下闪过,紧接着脖子就被石宽从後面勾住了。弄弟心里“妈呀”一声,心想这是石宽要对自己动手啊,赶紧把手往回一弯,使足了劲儿想把石宽的手掰开。
石宽今天是铁了心要弄死弄弟,他琢磨了好多法子,就等着找个机会下手。今天他是实在憋不住了,也懒得再想什麽法子,不等什麽机会了。
不就是杀人嘛,有什麽大不了的?只要胆子够大,敢下手就行。阿满都已经死了,怎麽能让弄弟还活在这世上?他根本不会让弄弟把手掰开,另一只手紧紧抓住㱏手的手腕,帮忙着用力,咬着牙骂道:
“做人别太张狂了,张狂了我不收拾你,也会有人收拾你的。到了地府,你就好好给阿满赔个不是,争取做个好鬼吧。”
弄弟能听到石宽说的话,可就是没法儿回答。他掰石宽的手掰不开,就把手甩到身後,想去拿枪。可枪被石宽的身子压得死死的,根本就拿不出来。他抬腿往後踢,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他的脸憋得越来越红,额头和眼角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石宽虽然没被人勒脖子,但脸上脖子上也是青筋直冒,活像村东头石妮家旁边那棵大榕树的根,一条一条的。这可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杀人,必须得成功,绝对不能失败。
为了让弄弟快点儿死,他拚命把弄弟的脖子往後扳,肚子往前挺着,弄弟的双腿都开始离地了。
弄弟想过这帮猪仔会对他动手,但绝对想不到竟然会是石宽,而且这麽大胆,现在天都还没黑呢。
他的脸由红变暗,眼睛由瞪变鼓,双手由抓变抠,额头冒出了细汗。这些变化都无法挽回什麽,他挣扎了好久,力气越来越小,最後一动不动了。
弄弟都断气了几分钟,石宽仍未觉察,还在一个劲的勾着,一直到他自己也气喘吁吁,实在是手软,没有力气了,才歪倒过一边去。
他还怕弄弟会反抗,抓起了一块鹅卵石,对着弄弟的胸膛就砸过去。弄弟肚子里的气被这一砸,从喉咙里喷了出来,还发出了一声类似於刚学打鸣的公鸡叫声,然後继续躺在那一动不动。他这才确信弄弟已经被勒死了。
他双腿伸直,双手撑在身後,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朝担水埠里面压着声音喊:
“忠叔,天保,你们在哪?出来吧。”
没一会,建忠和天保以及另外几个矿工从里面走出来。
天保和阿满是同一个村的,阿满死了,他也愤怒不已,看到了石宽,有点疑惑,又迫不及待的问:
“人呢,你没把人骗出来呀?”
石宽软软的抬起了一只手,指着身旁的弄弟,无力的说:
“在这,已经被我勒死了。”
天虽说还没黑,但已经有些模糊了。弄弟穿的黄军装,和这路边的枯草有点相似,天保刚才还没看得清楚,这会看到人都已经躺着不动了,惊讶的问:
“你怎麽在这里就动手了?”
“别问了,把人抬走割碎,别留下任何痕迹。”
石宽仍然没有缓过劲来,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们原计划是把弄弟骗到担水埠,然後一拥而上,把人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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