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佑接过宫女递来的水,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碗。院子里安安静静,花儿在风里摇曳,听不见鸟鸣,李承佑狐疑地张望:“哥,今天宫里好安静呀。
开春后,皇宫里每天都能听见鸟儿清脆的鸣叫。今天实在奇怪,巍峨皇城内竟听不见鸟鸣。
安静如坟墓。
李承泰听弟弟这麽一说,也竖起耳朵听了片刻:“是很奇怪。”
慈宁宫的门口传来脚步声,永宁宫的采苹风风火火冲进来。她脸色极差,她先是和慈宁宫的掌事嬷嬷细语几声,老嬷嬷神情凝重,转身去後院。
“采苹姑姑,出什麽事啦?”李承佑扬起小脖子询问。
采苹言简意赅回答:“刺客来袭,两位殿下,奴婢带你们去地窖躲避。”
慈宁宫後院杂物间下,挖了一个深深的地道,通往一处地窖避难所。去年沈薇安排人手挖掘,用以预防意外。
沈薇总是未雨绸缪。
慈宁宫里住着尊贵的太后,还住着大庆最受宠的公主和皇子。万一哪日宫里出了变故,地窖就成了他们的避难所。
李承泰和李承佑小脸刷白,兄弟俩很镇定,不哭不闹,迅速往後院跑。地窖隐蔽,面积又大,里面还备了饮用水和食物,三颗夜明珠镶嵌在墙壁上,带来微弱的光。
太后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忽然爆发的危机,依然临危不乱。太后抱着怀里的乐游,轻声安抚:“乐游别怕,危机很快过去。”
乐游眼圈泛红,既担心身边的皇祖母和姐姐弟弟们,也担心在城外的父皇母妃。
她默默地攥紧太后的衣袖,闷闷道:“乐游不怕。”
地窖面积很大,家具摆设周全,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寝殿。
隐约能听到外界的脚步声,刀剑碰撞声。
李承佑手里攥着木剑,像个小英雄似守在地窖的入口,回头对太后和几个姐姐说:“不要怕,我的剑术很厉害,一定不会让坏人伤害你们。”
小小的身板,大大的勇气。
李承泰手里也捏着短剑,他皱起小眉毛,小脑袋里翻来覆去思考:“父皇出宫,调走宫里大半的禁军...这不是父皇的作风。”
李承泰经常陪着父皇一起看奏摺。长期相处,他看到父皇处理朝政的雷厉手段,未雨绸缪的算计。
父皇是个绝对合格的君王,後宫遭到袭击,父皇不可能没留後手。
李承泰陷入沉思。
哐当——
紧闭的地窖门被撞开,熊熊火光照亮昏暗的地窖。十来个穿灰色太监服的刺客闯入,火把放在墙边,整个地窖灯火通明。
墙壁上,黑影在火光中晃动。
狭长的地道里,脚步声响动。很快,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火红光芒映照下,陆芸那张清丽的面孔出现。她笑着对太后说:“太后,您老人家当初赶我出宫,如今我又回来了。”
陆芸扬起唇角,眉眼噙着得意的光彩。
太后护住怀里的乐游,冷冷道:“好个陆家,这是要造反不成!”
陆芸笑盈盈道:“陆家势微,哪敢造反。今日贸然入宫,只是为了夺走太后您的性命。”
李元礼贸然闯入庆国,乔装打扮成时臣,处处故意留下破绽,只是为了营造要刺杀庆帝的假象。李元景把最精锐的禁军和虎卫调到亲耕礼现场,後宫里的防备便削弱下来。
後宫空虚,潜藏的刺客可轻松闯入。
李元礼真正要杀的人,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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