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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近乎天才的反问

栾亦看着闻扬那几乎完美无缺的脸,满心飘飘然地想。

现在压力完全给到了闻扬那边,而他转守为攻。

如果闻扬认同的话,那就说明栾亦说的没错。如果闻扬不认同的话,那他最好再说点好听的出来。

闻扬眼中多出笑意,他露出思考的神色,缓缓点头说∶ “这样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不足为奇。”栾亦含蓄道。

他理所当然的口吻就仿佛真的有冥冥当中的一条缘分线在牵引栾亦和闻扬。

【“老婆要给我可爱晕了”

“啊啊啊啊前面选卡片的那段给我看得提心吊胆的,幸好!”

“没有错,你们就是命中注定斩不断的缘分!”】

来之前以为选不到闻扬的失望,以及差点承认自己没猜出来的压力由此转化成了欣喜与自在。

栾亦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向窗外,淡绿色的江面偶尔漾出波澜,须臾忽然出现了许多圈圈点点,连带着落地窗都偶然有斜飞滑落的水滴。

原来是刚才晴好的天气忽然下起了小雨,雨势不大,细细斜斜坠在江面上,随着游船开出,不至于叫人看不清船外景色,又多了一丝静谧的安宁。

就像密闭船舱里静静流淌的氛围。

栾亦看着菜单上的特别标注说“这家餐厅的醉蟹是招牌菜诶。”

他跃跃欲试,闻扬却抬眸看他问道“你可以吃吗”

栾亦不能多喝酒,否则很容易醉,这是他初中时候第一次偷尝老爸的白酒后,只喝一口就直接倒头睡了一天一夜,差点把他妈吓死时得出的教训。

这是栾亦和闻扬分享过的无伤大雅的黑历史。

可偏偏栾亦很喜欢酒味和食物结合后那种醇厚的香味,于味觉来说实在是很大的享受。

“只吃一只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栾亦保证,“我实验过的。”

腌制醉蟹用的是花雕酒,属于黄酒,度数不会很高,加上腌制的过程中再挥发掉一定的酒性,就更淡了一点。

栾亦吃个一只,还是可以比较清醒的,不至于会影响节目的拍摄。

【“为什么我隐隐约约总觉得他们俩很熟啊,就好像并不是在这个节目上刚认识的状态【皱眉深思】”

“在所有嘉宾里他们的相处真的最自然”

“因为是天定的缘分啊嘿嘿嘿。”】

醉蟹同其他点的菜前后被服务员端进来。

栾亦盯着被切成两半的醉蟹从侧边露出的被腌透的蟹黄与蟹肉,真是美妙的美食。

他夹起一块吮了一下,醇香的味道果然在舌尖绽放开来。

栾亦从眼睫嘴角间露出笑意,认真而仔细地一点点品尝,等吃完一只果然就不再动。

又吃了两口菜以后, 栾亦盯着闻扬忽然问他∶ “你的中文是和谁学的?”

"嗯"闻扬虽不解栾亦这样问的初衷,不过还是回答说"我小时候与我外婆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请了家庭教师进行了更系统的学习。”

栾亦想了想又忽然用英文问“那等节目结束,你就要回去了吗”

闻扬点头,很自然地跟着栾亦切换了语言系统∶ “暂时的工作重心还在那边, 不过我会定期飞过来处理一些工作事务。”

表面上栾亦好像在很正常地和他交流,可闻扬还是看出栾亦的变化来。问题跳跃,语言系统混乱,脸颊也比刚才红了一点,总结起来栾亦好像是有点醉了,只是很不明显。

观众倒是被栾亦的英语吓了一跳,并不在于栾亦说的内容,而在于他流利的又发音准确的口语。

这要回溯到最开始的嘉宾简介环节,其他嘉宾多少都是认真拍摄的,也对嘉宾技能有全方位展示。唯有栾亦的片段基本只透露了他演员的身份,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介绍。

还是随着节目播放大家专门去搜索才知道栾亦并非是科班出身的演员,实际上他的毕业学府在国内名列前茅,真笨蛋可进不去。

要栾亦自己说,这也是他装死后痛定思痛一心扑在学业上的成果。

【“口口声声叫人家笨蛋老婆却英语四级连败的我此刻心情复杂。”

“搜了下老婆念的大学,忽然发现笨蛋竟是我自己。”】

闻扬为栾亦盛了一碗汤,轻轻放在他面前。

栾亦双目有些放空,视线落到自己面前忽然出现的汤碗上,什么也没说,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两口。

“好喝吗”闻扬问他。

“好喝呀。”栾亦说,反应要比平时慢了一些,可是说话时眼睛里的茫然又透露出真诚与干净,好像在醉后的每一个字都说的诚恳又乖巧。

待他们吃完饭,窗外的雨也差不多停了下来, 栾亦站着将双手放在窗户上往外看, 环顾一周都是水。

游船在他们吃饭的过程当中已经驶离了江边,在江中心缓缓往前行进着。

日光被浅浅的夜色代替,船外亮起了点点霓虹,以城市的夜光璀璨作为背景,绚烂又美丽。

栾亦先一步踏上岸边,他低头看向脚下湿润的地面,被雨水打湿的落叶紧紧贴着略有凹凸的地砖,路灯顺着树影落下,有一块斑驳的光落在栾亦的鞋面上。

他盯着那块光挪了挪脚背,光好像在他的脚背上跳动了起来,栾亦因此笑了一下,然后深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雨后特有的湿润感钻进鼻腔,他下巴微微抬起,夜风吹脸,栾亦后知后觉才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微微发热。

微醺的醉意顺着脸颊蔓延到了栾亦的一只耳朵上,他的指尖也从自己的脸颊一直摸到自己的那只耳朵。

整个耳朵因为充血而显得红红烫烫的,与另一边白皙的耳垂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色彩。

”我这只耳朵好烫。”栾亦转头将那只耳朵露给闻扬看,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耳廓,然而好像作用不大。

热热的,好像发散不出去的温度一旦被注意到就再难被忽略,几乎有点恼人,给此刻的栾亦带来了真切的燥意。

他们现在站的路是一条沿着江边的漫步小道,路灯从中间车辆行驶的主路上打过来,只照亮了小道的部分区域,剩下的光线难免昏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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