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破庙遇鬼
「小道长,你在做什麽?小生被你看得十分不安。」苟交扭扭捏捏道。
「知道望气不?我在望你的气。」小羽道。
「道长望气,为何小生如芒刺骨丶似锥戳股?」苟交问道。
小羽笑道:「你的感知很敏锐嘛,当然,我看得也有些用力。」
保护休各的铜头铁额鬼,既不是藏在鬼道中,也不是在神道维度。
它们躲在休各的气运中,仿佛化作气运云团的一部分。
想要看到它们的模样,难度堪比直接看透一位大贵人的完整命运线。
小羽想看苟交的气运中,是否藏了神灵。
想知道是不是神灵在庇护他,让他「次次大保底」。
「道长先前不是看过了吗,怎麽又看?」苟交问道。
小羽道:「你的气运如同一坨云,云很厚实,一下子看得不真切,需要多观察丶仔细观察。」
苟交好奇道:「气运厚实如华盖,我算不算大富大贵之相?」
小羽摇头道:「你苟家在巨鹿或许很有名望,但你本身的气运之云,并非华盖的样子。
你见过牛粪吗?大概就是那样。
这也不奇怪,君子之德五世而斩,
你又是个不事生产,不继承家业的浪荡子,不可能在山野中大富大贵。」
苟交脸都黑了,「牛粪放大之后,也如同华盖。」
「关键是你的气运之云就和牛粪一样大小,没有放大如华盖呀!」小羽道。
苟交有些激动,道:「小道长前后言辞不一,先前还说我的气运如同一坨云,很厚实,现在又说只有牛粪大。」
老实说,小羽也觉得苟交的气运有点奇怪。
明明只有牛粪大的一团,还只是浅白色,并非五彩,偏偏她死盯着看,也看不透。
即便真是大如华盖的贵人,她盯着一直看,也能看出些端倪。
苟交却有些神秘莫测。
「普通人的气运之象,犹如从香炉内飘出来的香菸,仅有薄薄的一束。
你的气运厚实得一坨,像一团云,但不至于大到华盖的程度。」
「那也该比牛粪大。」苟交道。
「行行行,你比相士还懂,气运如华盖,是帝王之相,满意了吧?」
小羽不再看他的气象,大踏步朝着前方走去。
苟交紧跟两步,道:「小道长,小生非狂妄之徒,对富贵功名没半点兴趣帝王将相,于我如粪土。
只是气运如牛粪,着实有点难听,对仙途不利,你别生气呀!」
「你会轻身功法不?」小羽一点也不想回到先前的话题。
苟交点了点头,「出门在外,肯定要学些拳脚功法。
纵然路上遇到了歹人,也得有自保之力。」
小羽木着脸道:「你刚从蒙山下来,被关了几个月。」
苟交面有羞惭之色,「我功夫不到家,土匪太凶悍。」
他的确学过些拳脚功夫,只是没有内功。
所谓「轻功」,也只是调整呼吸丶稳定节奏,以减少体内消耗的奔跑。
这种技巧常用在军伍中,是刚入伍士卒的必修课。
先将身体锻炼强壮了,元气充足后,才开始学习内功。
不是学习了内功,便龙精虎猛是先身体精气充足,足以从精血中提炼出「内气」,才能修炼内功。
也即是「炼精化气」。
如果「精」都不足,用什麽化气?
只有等内功小成,到了真元境,能汲取天地元气了,「内力」才会真正反哺肉身。
苟交一直处于初级的增强体魄阶段,还没开始「炼精化气」,没有内功,无法飞檐走壁。
「你速度太慢,我传你一套轻功吧。」
跑了六七里,苟交便开始喘粗气。
他或许还能继续跑,但山路崎岖,速度慢了很多。
苟交摇头道:「我只修炼仙法,不修武功。」
小羽道:「修炼武功也能成仙。」
「嘿嘿,小道长,你相术高明,但在修仙方面,你的见识终究不如小生呀!」
苟交面有得意之色,摇头晃脑道:「人体之先天精元,如同一杯水。
用这杯水煮了粥,便无法用来酿造仙酒。我要将自己的先天之水留着修仙。」
小羽警了眼他瘦黑乾的脸颊,这是明显精气亏损的形貌。
或许他曾经有满满当当一杯水,现在可能只剩五分之四,甚至四分之三。
「那我带着你赶路。」
她从树上折断一根树枝,让他握住另一头。
如此,他便如同她身上的挂件,被她拉拽着向前快速奔驰。
「小道长,你慢点,这根棍子太细了,要扯断了!」
苟交此时的感觉,像是被一根细绳吊在十层楼顶。
他的确不用使力气,可身子不停晃荡,眼看绳子随时可能断掉,他怕呀!
「放心吧,我乃江湖高手,棍子通了真气,你人断了,它都不会断。」小羽道。
「你拉着我的袖子跑吧!」苟交叫道。
「不拉,你身上脏兮兮,还长满了跳蚤,我怕被传染。」小羽道。
苟交黑皴脸微微涨红,颇有些委屈地小声嘀咕,「当年我在平乡,别人都叫我『巨鹿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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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不理睬他。
运转轻功又跑了七八里路,苟交忽然被一阵凉风吹得醒过神来,慌忙叫道:「小道长,停下,走错道啦,咱们走错道啦!」
小羽停下,问道:「这里只有一条山路,怎麽走错路?」
蒙山主峰不算太高,但山脉的范围有二三十里。
先前他们离开蒙山营寨,回到小羽当日被土匪劫持的地方,是位于蒙山山道的入口。
这会儿奔走了十几里,即将走出蒙山范围。
小羽打算先出蒙山,再让苟交领路。
「小道长,你瞧前面那座破庙。」苟交指着远处半山腰,枯木掩映下的残檐断壁,「几个月前,我在庙里休息过。
过了一夜,结果第二天傍晚,便被土匪劫到山上。」
小羽先顺着他的指引,眺望距此三四里的破庙,又抬高视线,观望破庙上方的阵阵黑烟。
她挑了挑眉,问道:「你真在那座破庙里过了一夜?」
这麽重的邪气,明显是妖邪的老巢,这斯怎麽活下来的?
苟交道:「去年冬天的事儿,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天上还在下雪,我废了不少功夫,才从周围捡到足够的木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