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年可以呀。

甚至好几年都可以呀。

容昳转身上楼去了，后知后觉发现还提着那袋外卖。

他打开门，回了家坐在餐桌上，和外面面面相觑，把袋子拆开看一眼，里面是一盒很可爱的小白兔形状的甜点。

之前看过微博推送，用勺子拍一下，小兔子就很Q弹地晃啊晃的。

为什么是送这个给他吃呢。

容昳没想明白。

他看向窗外，一片漆黑，月亮已经爬上窗棂了。

女佣把晚餐准备好，看见那甜点的时候，愣了一下，笑：“好可爱。”

容昳接过勺子，拍了一下小白兔。

可能是甜点看起来太弹了。

容昳最终还是尝了一口，的确甜甜的，很冰，很凉。

晚餐后他趴在被子上，埋在枕头间，总像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窗外风很大，为了通风开了一条缝儿的窗一下一下拍着，天冷的时候刮风，就更冷了。

容昳闭上眼睛，在这样的夜里他睡的不太安稳，拿起手机看时间，快10点了。

又看见几条未读消息。

班群里有人问作业，也有发他们聚餐照片的。

他点开一张。

KTV昏暗的背景，不远处一个男生白皙清瘦的轮廓隐没在黑暗里，他一只手松松拿着黑色话筒，神色安静地唱歌。

毛衣的领子拉高。

神色有点伤感，但又或许是歌词带来的错觉。

容昳退出了界面。

却又看见微信的几条未读消息。

-“小朋友。”

-“要想多久呢？”

-“我就在这等你，想好了下楼告诉我一声哦。”

容昳揉揉眼睛，下意识看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江篱不知回来没有，可能在加班，家里安安静静的，除了隔壁房间传来的打游戏声音。

他……

他不会还在楼下吧？

已经三个小时了。

不对，他堂哥住这里，怎么可能一直在楼下等着，或许去堂哥家玩了。

容昳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拿起一边的外套披上了。

出门时又犹豫了。

要不，算了。

可能已经走了呢，下去了反而显得自己很傻。

他坐在沙发上，看一眼窗外。

这时，微信又多了几条消息。

-我不行了

-跟你打字都手抖，好冷

-想好了吗宝贝

容昳怀疑自己出错觉了，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退出，再点进去。

一个语音通话打过来。

容昳一怔，下意识接起来。

“喂。”

他放轻了声音，怕别人听见，悄悄出了门，又把门关上了。

“想好了么？”那边人声音柔和，但有点低哑：“没关系，要是拒绝也可以直接说……”

电梯门开了，容昳走进去，没信号了。

他看着屏幕上中断的通话，一怔。

电梯下降的第一次这么慢，容昳试着发了个消息过去，发送失败了。

草。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门开了，容昳走出去。

他推开了门。

门外有点空，见不到人的影子。

路灯下一片空荡荡。

紧接着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站在左边墙角的男生忽然拉了他一下，把他抱住了，在耳边轻声道：“好冷啊。我以为你要拒绝我了。”

晚上风的确很大，也很冷。

一盏灯点亮了空荡荡的石砖小路，苍白的灯光下，他眼睛有点亮，映着一片细碎的月光，安静地看容昳。

容昳和他对视一会儿，慢半拍问：“你…一直在楼下？”

为什么不上去。

梁近微道：“怕你下楼后找不到我。”

容昳扶额，不知怎么说他：“可以打电话，发消息，都行的。”

风吹来，梁近微一阵咳嗽，他看着容昳，轻声说：“好……那，你答应我吗。”

容昳轻咳一声，“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说吗？我觉得，有点匆忙了，而且是不是有点冲动，也快高考了，等以后再，好吗。”

梁近微的眼神倏然黯淡了一瞬，轻声问：“白天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拒绝她的，那个女生，对吧。”

“……”

梁近微指尖冻的一片冰凉，尴尬地切了个话题，问：“送你的小兔子甜吗？”

容昳一怔。

他有点不忍心。

他碰了碰容昳的脸颊，脸色有点苍白：“我们试用期一个周，满意就继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