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看着他,捂嘴笑,「夫君回去睡吧!」
「为夫不是困。」蒋庆之刚才走神了,抱着孩子依旧习惯性的转圈。他低下头,孩子的大眼睛很是明亮,无邪的看着他。
「娘子。」
「嗯!」
「以后咱们别吵架。」
「好!」
「不许当着孩子说不和的话。」
「好!」
「不许威胁孩子说,更不能迁怒便把他赶出家门。」
「好!」
「还有……」蒋庆之抬头,眼神突然茫然。
还有什麽?
还有那个躲在自己房间里,绝望无助的孩子……
「要关爱孩子。」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好!」
李恬觉得丈夫是有些迷糊了。
蒋庆之低头,用额头顶着孩子的额头,低声道:「为父不会让你走那条老路,你这个幸运的小子。」
等蒋庆之出去后,奶娘低声道:「娘子,伯爷今日有些怪。」
「哦!」李恬抱着孩子,没在意这个问题。
「看着失魂落魄的。」
「那是没睡好。」
论睡眠,伯府谁都比不过孙重楼。
演武场上,夏言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叹息,说人老了觉少。孙重楼一听就乐了,「夏公,我倒在床上就能睡。早上到时辰就自己醒。醒来觉得浑身都是力气,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夏言羡慕的道:「年轻真好。」
年轻是真的好,今日早饭主食是馒头,孙重楼用筷子一下穿两个,没等吃菜就先干掉一个。因为天冷,菜是五花肉炖白菜,还有萝卜,味儿浓郁,
孙重楼低头,筷子在比自己脑袋还大的大碗里一扒拉,吸溜,一堆菜就进了嘴里。
……
入口即化的五花肉,炖烂的白菜,以及萝卜……
「舒坦。」蒋庆之眯着眼,享受着难得的美食时间。
馒头要慢慢咀嚼,把那股子麦香和碳水的甜味咀嚼出来。
「夫君吃的比夏公还像是个老人。」李恬忍不住吐槽。
「急什麽呢?」蒋庆之缓缓咀嚼着,「这进食和人活着是一个道理,你急吼吼的不咀嚼就把食物吞咽下去,什麽味儿都不知道。那是活着?」
「为何不是活着?」李恬给蒋庆之夹了一片腌萝卜,自己也吃了一块,酸的眉心打结,忍不住又来了一块。
「人活着是为了体验,囫囵吞枣那不是活着,那是赶路。人活着,最不需要的便是赶路。放慢下来……来,学学为夫的活法。」
李恬缓缓咀嚼着,脸看着越发纠结了,忍不住吞咽下去,「哎呀!好酸!」
「没定力的婆娘!」蒋庆之吃了一片酸萝卜,「你看我……我去!酸掉大牙了!」
「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打开一天,这再好不过了。
蒋庆之准备去宫中探望朱老四,「送什麽好?」
李恬也要准备开始理事……在她怀孕和坐月子期间,家事都是富城在张罗。出月子后,富城把那些事儿尽数交给李复查。
「送吃的吧!」李恬说。
「吃的?不妥。」蒋庆之习惯性的摇头,想到了后世的一句话:送礼你送上门都好,就是别送吃的。
吃出什麽问题来,你担得起责任吗?
当一切都在律法的约束下战战兢兢时,人情味,也就是烟火味儿就荡然无存。
「伯爷,吃了吗?」
「吃了。」
「伯爷,出门呢?」
「是啊!有些事。吃了吗?」
「吃了,这不是……您看,大饼子,咸菜,还有一片腌肉……这腌肉婆娘切的太厚实了些,都是肥膘,吃了腻味,这个败家娘们!」
「啧!这一口下去满嘴油啊!咸香咸香的。」
「可不是,伯爷果然是会吃的。」
「呵呵!」
哪怕是初冬,巷子里的人家依旧喜欢端着碗,站着或是蹲着,在自家门口和街坊邻居们说说话。
饭菜好的,会故意给大伙儿展示一番,甚至热情的夹一片肥的看不到一丝瘦肉的肥膘给你。
但这一切都没有恶意,就是一种显摆,也就是所谓的寻求认可。
很烟火气。
蒋庆之走出巷子,黄锦正准备进来。
「老黄?」
「急事。」
「啥事?」
「有人在造势,说此次大捷全靠你长威伯,严嵩只是去蹭功劳。这一路凯旋……严嵩一路刮地皮,刮的天高三尺。」
「那和我有啥关系?」蒋庆之幸灾乐祸的道。
严世蕃不地道,子债父偿,蒋庆之乐于见到严嵩焦头烂额。
黄锦说:「那些人在鼓噪,说……不去迎接凯旋大军。」
「卧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