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让蒋庆之恨不能把电报发明出来,手指头一敲,得嘞!
但电力是个问题,橡胶还在南美洲……我在想什麽呢?
那酒水看似平淡,可后劲儿却不小,蒋庆之此刻有些晕乎。等裕王过来,他毫不忌讳的拍着裕王的肩膀,「此行收获如何?」
裕王说道:「颇丰。」
「读万卷书,开卷有益。行万里路,便是知行合一。」蒋庆之感慨的道:「回头总结一番,当做是嘉靖三十年的年终功课,对了老四呢?」
「陛下……」黄锦在给这厮使眼色,暗示陛下心急火燎的等你禀告,你特娘的还在给皇子上课。
这不是时候,地方也不对。
蒋庆之打个酒嗝,「对了,忘了一事。」
他走过去行礼,「陛下,陈耀自尽了。」
「哦!」陈耀身死,对于道爷来说只是有些悻悻然,但他更想知晓一件事,「那些商人从何处弄到的粮草?」
「这事儿?」蒋庆之挠挠头,「那些商人发动人手,把昌平州和附近的粮商,以及大户家中的粮食用高价收购一空,又满城高价求购,并发誓五日内就运送一批粮食来昌平州等地按照市价出售,但凡涨价一文钱,今日卖粮的均可一把火把他们家的宅子烧了,他们但凡有怨言,死无葬身之地。」
朱希忠瞪大眼睛,「原来是把昌平州等地的粮食清扫了一空啊!难怪能供给大军。这……一夜之间就能做到,这本事,户部怕是远远不及吧!」
崔元很严肃的道:「户部?给他们两日都做不到。」
无一错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看!
「所以,商人的力量不容小觑。」蒋庆之说道:「只需以利益为媒,商人们便会忘乎所以,无所不为,无所不能。」
后来晋商走私草原,做带路党,皆是利益驱动。
若是蛮清失败,他们必然会被清算,死的死,儿孙不是为奴便是为婢。
但人就特麽不悔!
宁可死,也要把眼前的好处捞到手再说。
正是知晓商人的这个心态,蒋庆之才丢出了海贸的诱饵。
什麽六万人一日的粮草。
「这都不是事。」
蒋庆之说。
嘉靖帝默然良久。
「商人的力量吗?」
裕王若有所思,想到了表叔当初授课时曾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不变之真理。
为君者,御下不可一味压制,该用利益驱动的时候,千万别吝啬。
「以利驱之!」裕王说。
嘉靖帝淡淡的道:「有人喜名,有人喜利,有人喜道,有人喜佛……」
为君者,所谓的量才使用,变过来就是如此。
根据臣子的秉性和能力,把他们安放在最适合的地儿,这便是明君。
裕王悟了。
「多谢父皇。」
嘉靖帝不是小气的人,不,是对自己人不小气,「该谢你表叔。」
「是。」裕王郑重行礼,「多谢表叔。」
蒋庆之笑呵呵的,随后走到门边,说:「陈耀有话让臣转告陛下。」
「嗯!」
蒋庆之看了崔元一眼。
老崔,自觉点。
崔元嘟囔着,但嘉靖帝不发话,只好退后。蒋巨子觉得距离不够,继续盯着他。
我退!
我退!
我……
「哎哟!」
老驸马一脚踩空,跌下了台阶。
蒋庆之回头说:「陈耀说,大明最大的敌人,不是外敌,不是异族,而是……」
蒋庆之看着裕王,「儒家!」
裕王心中巨震。
陈耀是铁杆的反墨干将,他竟然说出这番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嘉靖帝幽幽的道:「朕当年与他们斗了许久,怎会不知大明的大敌便是这些人。
可这个天下……他们无处不在。
皇城之外,恍若有无数丝线编制了一张大网,把朕,把这个大明包在其中,不得自由。
在那张大网之外,便是儒家那些人。他们在吞噬着大明的血肉。朕抗争过,却遍体鳞伤。无奈只好遁入西苑。」
裕王低着头,这是道爷第一次自承不敌儒家,不敌士大夫们。
「清洗京卫,北上大捷,让朕有了和那些人叫板的底气。趁着这个底气,朕必须要为这个大明做些什麽。至于之后……」
「安心,朕不会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后世儿孙。」
嘉靖帝的眸子迸发出异彩,「朕,当再度与儒家,争个高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