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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重建道一

顾砚靠着藤蔓, 盯着那道残影出神。

他这是……

种下去颗涅槃果,长出来个仙宗宗主?

对方似是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对被吊在半空、吱哇乱叫的戚蓉蓉也没什么反应, 就那么呆楞楞的站在那里,身影模糊不清、眼神呆滞空茫。像是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也并不在乎, 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或许不是他不关心, 而是他根本感受不到,毕竟那双眼睛,分明就是映不进去世间万物分毫的样子。

——嗯, 非常符合世人眼中身为残魂、神智不全时的表现了。

有微风从山巅不轻不重的拂过。

那道残影略晃了晃,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戚蓉蓉再次被吓得“啊啊啊”的尖叫,“师兄——师兄, 那个鬼他不见了, 你快看看他到底是走了, 还是偷偷藏起来了,他该不会藏在我背后、等着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呢吧?!救命呀, 你快把他送走, 我这辈子最怕的东西就是鬼了!”

顾砚没好气道, “……你背后是我!”

要说戚蓉蓉也是奇怪, 虽是个姑娘家, 也是个直爽大气的性格, 文能细心哄小孩儿踹渣男,武能进山刨坑挖矿杀妖兽,对活的东西都无所畏惧, 唯独就只怕鬼。她小时候怕鬼顾砚倒能理解, 毕竟是纤细敏感的小女孩儿, 怎么如今都快结丹了还怕鬼呢?!——堂堂筑基后期的修士,居然会怕道被风吹就散的残魂。

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吗?!

戚蓉蓉委屈兮兮。

“那我就怕呀,我有什么办法!”她也知道那道残魂不是她一合之敌,可是当他出现在那里,自己就背后冰凉、头皮发麻、双腿战战,根本连动手的想法都升腾不起来,只想着赶紧找人救命了!她左右看看,确定那道残魂是消失了,不是在周围躲起来了之后,使劲儿在半空中晃了晃。

软声央求,“师兄,你先放我下来呗。”

她现在这个姿势,挺怪异的、又难看。

像是个被蜘蛛网抓住、捆起来的扑棱蛾子,让她随时感觉会从头顶上爬过来只五彩斑斓的蜘蛛,“嗷呜”一口将她吞到肚子里去!“师兄……”

顾砚抬头暼了她眼,“挂半个小时以儆效尤,得让你知道随意往男人床上扑,会是什么后果。”

戚蓉蓉哼哼唧唧的辩驳。

“你又不是什么男人……啊呸,不对,你又不是什么心存不轨的坏男人,你是师兄呀!在我眼里你跟我亲兄长、亲爹是一样的存在,那我被吓到了扑下你的床有什么问题嘛。”

顾砚,“一个时辰。”

戚蓉蓉哎呀了声,“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不敢了,师兄你就放我下来吧。”

“师兄……”

“师兄?”

顾砚置若罔闻,不再跟她啰嗦。

将一颗两寸方圆的夜明珠拿细丝藤蔓悬在头顶左上方,低头翻看着从储物戒里取出来的画卷。那是张从外观都能看得出来有些年头的画,纸色微黄,卷轴也有些斑驳。

随着画卷被他缓缓展开,先露出来的是棵花叶如云的合欢树,树下坐着个正闭眼小憩的抱剑少年。画中少年眉眼轻阖,神色恬静,薄唇略微上翘着,似是在梦中遇到了什么令之心悦的事。

顾砚看着画,半响沉默不语。

戚蓉蓉被冷风吹清醒了,晃悠着探头过来看,笑嘻嘻的也忘了自己还被挂在空中的,“师兄,那画里的人是谁呀,眉清目秀、气韵天成,长得还怪好看的呢!”

是她最喜欢的类型了!

顾砚看了眼种着涅槃果种的位置。

戚蓉蓉,“嗯?”

“就是刚刚才将你吓得吱哇乱叫那位。”

戚蓉蓉当场惊呆,“怎么会这样?!”

她差点都要对那画中人一见钟情了,结果她师兄非得告诉她那画中人已经死了……

还变成了她生平最害怕的鬼魂?!

“怎么就不能这样了?”

顾砚轻哼出声,将画卷收回戒指里。

走到涅槃果树跟前,试探着往其枝叶里探进去丝灵力,见果树并未拒绝他的灵力,便在果树旁边坐下来运转《万物决》,不断将灵力往那两片小嫩叶里灌。也不知是不是里头寄存的残魂醒了,发芽后的涅槃果种胃口倒是大了不少,足足将他浑身的灵力鲸吞蚕食大半,才勉强停住,那两片新生出来的嫩叶除了色泽青翠了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

不论是叶片还是树干都没长大的迹象。

“你可真难养呀。”顾砚轻叹口气。

也不知道得养多少年才能长大,但总得养的,不论是涅槃果树本身,还是从果树里长出来的仙宗宗主,顾砚略想了想,从包里摸出几颗极品灵石来,捏碎了埋到涅槃果树底下,又抓过刚从藤蔓捆绑里挣脱出来的戚蓉蓉,“来,给它浇水。”

戚蓉蓉不敢反抗,依言照办,“好咧。”

迅速地凝出大股清流水来,将树底下的泥土都彻底浇透了,才凑过来满脸小心翼翼的问顾砚,“师兄,我刚听见你对着那个残魂喊宗主,他真的是道一仙宗的宗主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砚疑惑,“这里是哪里?”

“道一仙宗旧址。”戚蓉蓉答的飞快。

“那道一仙宗的宗主,出现在道一仙宗旧址,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人死后,只要不是彻底的魂飞魄散,总会想着要去自己生前最执着的地方的,道一仙宗宗主最执着的,是他成长、又葬身于此的仙宗旧址,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吗?”

戚蓉蓉,“可是……”

道理她都懂,可问题是传说道一仙宗宗主他就是魂飞魄散,还已经魂飞魄散两百多年了哎!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跟前,难道她师兄就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的?!

她这么想着,顺口问了出来。

顾砚面无表情,“我很惊讶啊。”

戚蓉蓉学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呵。”

那可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她看了眼她师兄,又跑到已经发芽的涅槃果树跟前,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片刻,却是怎么也看不出其中的关联,干脆也就不想了,回到属于自己的藤蔓床上继续睡觉。

她向来心大,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顾砚却是有些睡不着了。

他确实是惊讶的,虽说他隐隐猜到了那颗涅槃果种出自道一,但他也只以为涅槃果树是长在道一的灵宝,同那两样跟凤凰有关的宝物一起,出身妖神秘境只是为了拍卖时不暴露其真实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胡乱编了个借口而已。

他也没想到,涅槃果种里居然住着道残魂。

还是道一仙宗宗主的残魂。

其中缘由,或许只有宗主本人能说清。

还有他刚刚看的那副画像,是鱼池从启月山找出来的,同道一仙宗的全景图、仙宫建筑图纸一起给他送过来的,说是当年仙宗宗主留下来的旧物。

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没跟他说。

顾砚却在那些画上,相当频繁的看到个独特的“墨”字标记,那副仙宗宗主少年时期的画像上也有。不知道那个“墨”字,是不是越墨道尊,如果是的话,那越墨道尊和道一仙宗、以及仙宗宗主究竟是何关系,为何会如此亲近——那副画像中传递出来的温柔和珍惜,甚至不用完全打开就扑面而来,几乎是不带丝毫遮掩的直接。

如果画那副画的人真是越墨道尊……

两人为何会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直至道一仙宗面临灭顶之灾时,宗主在战火纷飞之中,往麓山连传了八十多道求救讯息,却得不到道尊的任何回应呢。那位仙宗宗主在临死之前……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复杂情绪,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流血无数的门人弟子,满目疮痍、遍地焦黑的宗门,含恨而终、缓缓闭上眼睛的。

光是想想,都沉重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来气。

自然也就睡不着了。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也就不睡了。

将那颗悬在头顶的夜明珠取下来拿着,顺着崖边开凿出来的石梯往走,相隔不远就是那个亲手开凿出来的湖泊。中心位置的泉眼被他用白色石头围了起来,“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水流,细碎的涟漪水纹慢慢往外荡漾,将漂浮在清澈水面上的紫玉小花往外挤。

整个湖泊外围,开满了细致可爱的清屏花。

都是从楚月凝送他的那朵诞生出来的。

映着头顶皎白银月,伴着泉眼咕嘟、咕嘟的响着,最是能让人感觉到心情平静、杂绪全消。顾砚趁着夜明珠的光辉,在湖泊边上稍微坐了会,伸手戳了戳那些簇拥着,开得正盛的紫色雅致小花。

暗道也不知道楚月凝此时在干嘛。

说不定,也同他一样睡不着,在看月亮呢。

进夜已过半,楚月凝刚从炼器坊内出来。

青雀在门口等着,“月凝少爷,夫人请。”

楚月凝略点头,轻声道,“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去见姑姑。”他刚从炼器坊出来,满脸火气,浑身黑灰,直接过去见长辈,着实有些不雅观。

青雀得了回话,自去禀报楚夫人。

两人敞着精巧门窗,迎着窗外暖风拂过、在夜色中波光粼粼的柔缓水纹说了会话。

楚月凝就换好衣服过来了,“姑姑。”

楚夫人指了指身侧的竹椅,“坐。”

见他向来沉静稳重的眉眼间透着些微喜色,略有些诧异,“这是遇到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儿了,自从你陪我来溧洋,可好久都没看到你这么高兴过了,害得我只觉得自己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生怕你跟砚儿都因为被迫分隔两地这事怨我呢。”

楚月凝低声道,“不会。”

青雀在旁边打趣,“夫人真会说笑。”

“今儿晌午夫人还跟我说,顾少爷送来的胧月杉正好入药,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少心思才得的,让我记得精心给顾少爷备两样好礼,让您顺带给他捎带过去呢!”说着当真拎出来两个盒子给楚月凝看,都是他们溧洋这边的特产。

一匹莹光流转、质地细腻的银纱,名为“天香缎”,又有小鲛纱的别称,原就是仿着鲛纱织造出来的。虽不具有鲛人纱水火不侵的特质,但不论材质细密柔软、轻薄好看都与鲛纱相差无几,最特别之处,是这种纱是由身具异香的幽香蚕吐丝织就,自带股独特异香不说。

贴身穿得久了,还能养肤淡疤。

价格并不比鲛纱便宜多少。

另外个盒子里装着上好的砚台和墨。

还有两本她自己收藏的大家字帖墨宝,楚夫人掩唇笑着,“砚儿的那笔字呀,倒是也不难看,就是……估摸着幼时尽顾着去练剑去了,拿笔就跟拿剑似的,写出来的字太沉太重,我瞧着怎么看都杀气腾腾的、锋芒毕露,你让他得空多练练。”

楚月凝摇头,“我觉得挺好的。”

他就喜欢这样子的顾砚。

不论阿砚的字是锋芒毕露也好,是韬光养晦的沉静也罢,总归他都是喜欢的。

楚夫人叹道,“那也行,你喜欢就好。”

转身吩咐青雀将砚台笔墨换了。

青雀便问换成什么?

楚夫人瞧了眼楚月凝,眼中露出两分促狭的消息,勾勾手指示意青雀靠拢些,拿手掌挡住半边脸颊,用唇语跟青雀喃道,“你把红荔平日里看得那些画本子,选两本辞藻华丽、香艳露骨的出来,夹在些描写山川风景的闲书里头,就说我亲自选的,送过去给他闲暇时分拿来解闷儿。”

青雀瞪大了眼睛,“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砚儿跟月凝好了也得有好几年了,换做凡人夫妻,孩子都得有四五岁了!他们倒好,居然还停留在拉拉手就脸红心跳的阶段!

他们不急、我这个当姑姑的都着急了,虽说对咱们而言十年不过一瞬,但也容不得他们这般蹉跎时光!我要是不在后面推他们一把,只怕是再等个十百年的,看不到他们成就好事的那一日。”

楚夫人说着轻叹一声,看着楚月凝的眼神里,流露出颇多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暗恨他明知道砚儿面皮薄,也不知道态度再积极强硬点。

还要她这个活了几百岁的姑姑操心这些事。

楚月凝,“……嗯?”

他最近是有什么事做得令他姑姑不满意?

没有吧?

几人闲话一番,楚夫人说起正事。

“月凝今日喜上眉梢,可是遇到好事了。”

“是好事。”楚月凝如实答道。

“阿砚的本命剑炼制出来了。”

用来炼制顾砚本命剑的主要材料是不死树枝,尤为珍稀难得,他拿到手中也不敢轻易炼制。就怕炼制出来的灵剑品质太低,浪费了不死树枝这等绝世材料不说、又耽搁了顾砚的使用。最终还是在翻遍《炼器谱》后,结合自己往日的炼器经验,创出种一剑三炼、分三阶段炼制的锻造方法。

以他如今的元婴初期修为,最多将不死树枝炼制成地阶中品的灵剑,但这显然不是不死树枝的上限。所以他打算在炼制不死树枝的时候,提前预留出第二次、第三次炼制的空隙。等到日后他修为提升至炼虚,就可以寻找合适的材料进行第二次炼制,按照预估,等到他境界达到渡劫、第三次炼制之后,那节不死树枝最终会成为半仙器。

这话要是传到旁人耳中,只怕是要闹笑话。

区区元婴修为,竟敢如此狂妄。

怎么就敢开始预计炼虚、渡劫期要做的事?!但楚月凝就是胆大包天的预计了,他不仅计划将不死树枝分三阶段炼制,还将每个阶段所需要的材料、大概都一一列了出来,反复推敲了十数遍各种材料的优缺点才动手炼制。——这么做,显然比单独炼制出把地阶中品的灵剑来要困难得多。

楚月凝为此在炼器坊里待了十多天。

向来白皙冷清的面皮都差点被火气给燎黑了,才终于将预想中的长剑给炼制了出来。

只等青鸟送到云浮去,让顾砚给它取名字。

楚夫人看着他脸颊被火焰灼出来的伤,脱了皮,泛着红,能在元婴修为的人身上留这么道伤,估计当时是很疼的。也幸亏他跟砚儿是两情相悦、共同奔赴,即使受点伤也没什么了不得,不然她这个当姑姑的看了,怕是得心疼,“辛苦了。”

楚月凝神色轻松,“姑姑找我何事?”

“还不就是那群老顽固,整日来我面前说道,说我要想当楚家族长,必须得去做这个、做那个,让我立誓终身不再嫁人,还想让我将琪儿从宁改姓楚,简直笑话。当年逼我嫁人联姻的是他们,如今又要逼着我立誓不再嫁的还是他们,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是活得不耐烦了,尽想着往我的事儿上插手!也就是我这段时间身上有伤……”

“要不然非得把他们都摁进溧洋醒醒神!”

她粉面罩霜,眉头紧蹙。

对那些隔三差五就来烦她的老顽固们极为不悦。

楚月凝跟着摇头,“他们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如今不是他姑姑求着他们要当楚家族长。

而是楚家需要个有魄力、手段强硬、实力也足够强的人来当族长。——他们凭什么觉得他姑姑会对他们的话言听计从,简直白日做梦,这件事也不必着急,“您只管安心养伤就是,别将他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说到底,楚家还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楚夫人自然知晓此事,闻言嗤笑一声,“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要是他们说什么我都听着,早两百年前就被他们给气死了!今儿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我想把你那个弟弟送出溧洋,你意下如何。”

楚月凝略愣,“你想送走星落?”

楚夫人,“嗯。”

她自从嫁去虞城,就很少再跟兄嫂联系。

谁让他们都觉得她性格太过强势,竟然弃她这个亲妹妹不选,非得扶楚涵之上位当族长呢!后来又因着他们冷淡楚月凝的事,传过两次讯息回来劝说,见他们不听不信、压根将楚月凝当儿子培养的打算,便十分干脆的同他们断了联系。

是此次回溧洋来,才知晓楚母离世之事。

她对这个宁家分支嫁过来的嫂子没什么感情,未嫁人时就相互看不惯,对方嫌弃她性格太强势,宁愿在外头闯荡杀妖兽,风里来、雨里去的,也不愿意在家读书绣花学女戒里的三从四德。

楚夫人也不喜欢她柔柔弱弱,一步三喘,话里话外以自己胳膊上从小点上的一点朱砂为傲。早不知道多少年就交恶了,听到她死了也是过耳不闻,之所以上心,还是因为隐隐听了些关于“她是因为楚月凝死的”、“若非楚月凝这个当儿子的太狠心,竟真舍得一去不回,连没死的讯息都不传一条回来,她怎么可能将自己吊死”的离奇传言。

气得她恨不得当场撕了那些传话之人的嘴!

偏她如今有伤在身,竟是不能整治那些人。

思来想去,只能将楚月凝叫过来。

“这些话是你回来才慢慢传出来的,我估摸着还没穿到星落耳朵里去,他如今还是懵懂无知的年龄,我担心再让那些混账教着,别坏了你们兄弟的感情……不如先将他送走,等过两年我将楚家整治清楚了,再将他接回来也好、留在外面养着也行,总归你爹、我那好兄长也没心思照顾他。”

她虽不喜兄嫂,却也知道稚子无辜又可怜。

当年楚月凝是如此,如今幼年丧母、爹还沉迷于丧妻之痛,对其爱搭不理的星落也是如此……谁见他们两兄弟命苦,竟摊上对那般可恶的父母呢!她是既看不过星落无人照管,又担心他被那些人教唆着对楚月凝生了恨意,兄弟两因此反目成仇。——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若是兄弟俩最后非得闹到你杀我、我杀你的境地,她这个当姑姑的看着,心里也不会有多好受。就想着不如干脆寻个可靠的人家,将星落送出去养两年。

楚月凝道了声,“好。”

他同楚星落这个弟弟的感情不深,并没有主动亲近的意思,这次回来两人还没见过面。

楚夫人又问,“你觉得送到哪里最好?”

“全凭姑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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