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一张红色帘幕下,修长的身影被半遮半掩,外面的光只照亮男人撩起帘子的一只手,看得出筋骨修长皮肤苍白,只是被一道劈开手掌的狰狞伤疤破坏了美感。
只是主人对这伤疤显然毫不在意,只直勾勾地看着下方的某个场景,语气也直勾勾地说:“他们会不会又复合?”
站在身后的人不敢说话,也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回答。
果然,男人只是在自言自语:“如果他们又复合的话,那我们和温家的合同可就要作废了——说好了得这两人分开才算数的,要是分开一下又复合的话,我岂不是被仙人跳了?”
“但是,叶空不会回头的吧?”
他喃喃的说:“她明明说过,她是一个从不回头的人,除非她真的爱上一个人,愿意为那个人更改原则。”
“但她怎么会真的爱上一个人?”
他说:“她这样的人,不应该爱上任何人——甚至连喜欢都不该有的。”
“她应该和我在一起。”
他说:“除了我,没有人能忍受她的古怪和疯狂,除了我,没有人会在她身边感到幸福。”
“她应该和我在一起。”
“她不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该用那种眼神看任何人。”
帘子被放下了。
男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昏暗中。
他转过头来,问身后的人:“秦见白人呢?”
“已经到了,就在庄园门口,正在等您的指示,要他立刻进来吗?”
男人没有立刻说话。
漫长的沉默中,他好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一双眼睛在昏暗中无声闪烁。
·
“还没找到人?”
就在相隔两个的露台上,秦夫人按着快要爆炸的头,得到回答后更加头痛了。
只能暂且把那个只会气人的儿子抛之脑后,问道:“清韵呢?既然叶空人在这里,怎么不见清韵?她没得到阿悟在这里的消息吗?”
“不清楚啊,清韵小姐在一小时之前就已经没再联系过我们了。”
“算了。”秦夫人灌了一口茶,“阿筝的脚怎么样?”
“崴到了,不过不严重,说是休息几天就好了。”
“休息几天?几天后我们还在不在玉洲都不一定。”秦夫人冷笑一声,“连一个残废男人都搞不定,她真是在南港被惯坏了!还连累阿白的名声……阿白人呢?”
女人脸上带几分危险的冷凝,似乎随时等着得到一个让她不满意的答案,就要立刻发作了。
“阿白少爷已经离开客房了,正在回到会场的途中。”
秦夫人愣了一下,微微松了口气,却又纳闷起来:“他怎么会突然插这么一手?平时不是最讨厌多管闲事,也没见他对阿筝有过什么想法啊?”
“没准儿就是不想让秦家也不想让南港丢脸,阿白少爷一向是最顾大局的。”
“这倒是,阿悟但凡能跟他多学一学,我也不至于这么头大。”
今天被气了这么多回,秦夫人也忍不住抱怨起来:“也不知道这两兄弟怎么回事,明明小时候关系还不错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变成这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了,阿悟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也就算了,阿白怎么也总是冷冷的。”
煎熬的叹息结束。
下方的舞曲又开始更换。
客人们自由活动在用餐区和聊天区,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秦夫人朝下望了一眼,慢慢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脱掉了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