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心痛的是，林玄最后连一具尸体都没能留下，她便是想让他入土为安，此刻都做不到了。

许久之后，直到心悸的感觉稍稍退去，她才收回目光，略有些哀伤的看着空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周静的只能听到南宫离几人的哭声，这一场闹剧，到现在终是结束了。

江寒站在黑色太阳不远处，看着下方几人，看着她们为了林玄悲伤，痛哭流涕的模样，却并未感受到复仇后的快意。

想象中的兴奋和喜悦并未出现，心神反而平静无比。

林玄的死亡，就好像是他路过野外，看到了一条野狗的尸体顺溪而下，自眼前缓缓漂过，虽然代表着死亡，可他的心中，却并未因此泛起一丝涟漪。

他原以为，当看到林玄被季雨禅亲手杀掉之后，他会很开心，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可事实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摸了摸胸口，感受着那仍在跳动的心脏，有些想不明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只要林玄死透了就好。

自打他重生以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总是抓着一件事纠结到底的性格了。

他视线转动，不经意间和墨秋霜对视了一眼，对方眼中的喜意刚刚升起，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季宗主，你们几位先别急着哭，咱们的事还没完。”

季雨禅猛地抬头看他，通红的双目如泣血般死死盯着他：

“江寒！你混蛋！”她声音还是颤抖的。

“林玄都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想把我也杀了吗？！！”

“你要真有这本事，你就来杀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否承受得了这弑师之罪！”

陆婧雪几人也愤恨的瞪着他：“江寒，你没有心！”

“林玄都已经死了，你竟然无动于衷，还想接着找我们麻烦！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死者为大？你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

“江寒！你个冷血无情的魔鬼，我们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难道，你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江寒轻嗤一声：“啧，瞧你们这话说的，传出去还让人误会是我把林玄害死了呢。”

“你说什么？！”南宫离瞪大了眼，“大家都看到了，不就是你把小玄害死的，你竟然还不敢承认，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堂堂紫霄剑宗圣子，难道连这种事情也要推卸责任？你以为我们眼睛都是瞎的吗？！”

“你什么意思？方才你说过，只要林玄死了就放过我们的！难道你想翻脸不认账？！”

“咦？你们在胡说什么，是我杀了林玄吗？”江寒摸了摸下巴，“可我怎么记得，先是你们几个对林玄拔剑相向，你还说让他投降来着。”

“他差点和你们打起来，然后季宗主大怒之下，亲自出手，一巴掌把林玄拍死了。”

“这般算来，应当是季宗主杀了林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