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拒绝的理由，无论对方想做什么，他总要听一听对方怎么说，看一看对方是什么态度。

……

皇甫敬亭有些忐忑，他不确定江寒会不会见他。

若是在几天之前，他自然不会有这个顾虑，但关键是，他这两天为了调查江寒，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破局的方法时，又查到了一些更详细的消息。

特别是一位热心弟子，得知他在打听江寒以前的消息，竟然直接给他送来了几枚留影珠，里面，竟然全部都是江寒被季雨禅她们虐待的证据！

当他一个个看完之后，平静的心境再次被打破，甚至生出了些许怒意。

听别人说江寒挨打的时候，他还没什么感觉，毕竟教育徒弟时，用些暴力手段，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她们打的未免也太狠了一点。

除了打骂，她们还会想尽手段折磨他，从身体到心灵不断折磨，不允许他治伤，关在黑窟中不给吃喝，仅用一丝灵力吊着他的命。

那画面中的人，被折磨到几乎没了人样，身上遍布无数大小伤痕，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唯有那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虽然痛苦，却没有麻木，反而仍然带着些莫名的希望。

但越是这样，皇甫敬亭就越发忐忑。

他越看越觉得，怎么江寒才像是天命之人的样子？

心性坚韧，不为困境所累，生命力顽强，哪怕无数次濒临死亡，也会自体内爆出无尽生机，无论是多重的伤势，都会很快恢复如常。

再加上此子离开凌天宗后，几乎接连不断的奇遇与造化，这也太像了……

皇甫敬亭不顾形象的灌了一大口茶水，目光不时看向门外，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特别是当他回忆起，那天他拿着那些留影珠，去找墨秋霜确认真伪的时候，她们三个的表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墨秋霜用力捂着嘴，眼泪顺着指缝流下。

“我一直在闭关修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一直都没跟我说过这些事，我不知道他受了这么多的苦……”

“我要是早点知道，肯定会帮他的，绝对不会让师妹她们这么欺负他！”

“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了？”当时，皇甫敬亭感觉自己心都颤了一下，这些若是真的，那可真就麻烦了。

“是真的，都是真的！”柳寒月握紧了拳头，“这些都是我们干的，都是我们几个干的！”

“还不止这些……”

她们几个又补充了很多，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怎么觉着，她们几人好像真是在帮他磨炼心性，只是这手段，也太过粗暴了些。

后来，当他细细探查了江寒离开凌天宗的表现之后，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个可能。

季雨禅当初，会不会是找错人了……

皇甫敬亭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门外，若是真搞错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