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既然你们抓了我,究竟想如何处置?
莫不是打算把我晾在这儿,当个摆设?」
统叶护可汗被粗绳五花大绑在大帐之中,他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束缚,却只是徒劳。
眼见众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竟似全然忘了他的存在。
他心中又急又气,索性扯着嗓子高声叫嚷起来,硬生生打断了众人的攀谈。
「哦?」杨广正与旁人说着话,冷不丁被这突兀的一嗓子惊到,这才想起角落里还绑着这麽个「战利品」。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目光落在统叶护可汗身上,似笑非笑地开口道:
「你倒反问起朕来了,那依你之见,朕该怎麽处置你啊?」
「呸!」统叶护可汗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怒火与不屑,狠狠啐了一口,破口大骂道:
「要杀要剐,痛快点动手便是!
你爷爷我纵横草原多年,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可什麽都不怕!」
事已至此,他深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索性彻底放开,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甚至隐隐期盼着杨广能立刻下令将他处死,如此一来,他的族人便不用再受隋朝人的挟制。
「当真不怕?」
杨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说话间,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宇文成龙。
这宇文成龙平日里最是擅长钻研各种折磨人的法子,与当初武信杀的那个酷吏相比,手段之残忍丶花样之繁多,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倒想瞧瞧,这个眼下还嘴硬无比的统叶护可汗,到最后会不会为今日这番逞强的话而后悔不迭。
「哼,有什麽招数尽管使来,看你爷爷我会不会吭一声!」
统叶护可汗脖子一梗,脑袋高高扬起,满脸的倔强与硬气。
自己当初下令将隋朝将领五马分尸,如今大不了以命抵命,还回去罢了,没什麽好怕的。
「陛下,把他交给臣吧!」
宇文成龙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恨意,一直在旁摩拳擦掌,等待着这一刻。
他手头可有一万种法子能让这个统叶护可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定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哭爹喊娘地求饶。
「行,那就交给你去办吧。」
杨广微微摆了摆手,神色间透着几分倦意。
如今的他,早已过了热衷于亲自动手摺磨人的年纪。
遥想当年初登大宝之时,年轻气盛的他,若是遇到这等情况,必然会挽起袖子,亲自下场,尽情施展手段。
可如今,时过境迁,他只愿做个旁观者,静看风云变幻。
「好好好!」
宇文成龙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那兴奋劲儿就像是即将开启一场盛大的狂欢。
他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而后倒退着快步退出大帐,脚步急切得好似生怕杨广反悔一般。
一心只想赶紧去筹备那些用来折磨人的器具,好让心中的仇恨得以畅快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