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眼神空洞。

他在警察厅已经将五条悟的相关资料反复阅读了N遍，不能说对这个咒术界最强了若指掌，但勉强称得上如数家珍，其中当然包括他“曾经”就职的这所学校。

他看着坐在边上的男孩沉浸在唯物主义的思考中，心中难掩同病相怜的怜悯，将一只手按到了他的肩上，企图用肢体的接触安抚他即将直面的灵魂暴击。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顾名思义是为了培养咒术师为目的而建立的专门学校，这样的学校在日本总共有两所，一所在东京，另一所在京都。京都的那所没有什么可说的，充斥着烂橘子和小烂橘子，已经烂得差不多埋进地里了。而东京的咒术高专，就是毋庸置疑的业界顶梁柱啦，最重要的是，曾经非常好运地拥有伟大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也就是我，作为一年级的负责人啦！”

这种很有五条悟风格的带着明显偏见的不负责任的发言算是一种恶性竞争吧？安室透在心底吐槽。

“……咒……术师？”柯南一脸呆滞，脑子还卡壳在第一句。

“如果套用日本游戏漫画中常见的设定，用大家能够理解的话说呢，这个世界分为表世界和里世界。你们普通人能够看到一切是表世界，而咒术界则是不为人知的里世界。人类在生活、工作中产生的类似于辛酸、后悔、耻辱的负面情绪达到一定限值，就会形成以杀人为本能的咒灵。每一年，整个日本岛大概有超过一万人无意中卷入里世界，被咒灵杀害……”

“哈？等等……”

“……在警方的报告中，这些人通常都被登记为不明死亡或失踪……”

“喂！”柯南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把拉住了正带着雀跃的口气侃侃而谈的白发青年的袖子，“别不管不顾自己说个不停！我说等等啊！”

五条悟俯下身，随手拂去男孩身上更加浓重的咒力团：“诶——？已经停下了哦~老师对咒术界的介绍正在渐入佳境，有什么问题可以最好等我说完再提啦，我当年可是背了很久的！好吧，既然已经打断……柯南同学你是有什么疑问吗？”

“你说的这些……是开玩笑的吧？作为玩笑，也太恶劣了！”柯南抓着他袖子的手收紧，气愤地咆哮着。

五条悟蹲下来，平视着柯南与年龄不符的崩溃表情，将手中的可乐罐贴在了他的脸上。

刚从冰箱里拿出的可乐贴在涨红的脸颊上，冰冰的，如同在他熊熊灼烧的心火上浇了一盆冷水，带来短暂的清醒。

“是真的哦~”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有很多咒术师同伴，都在消灭咒灵的路上，死掉了。”里面有他的老师、同期、后辈、学生，有只见过几次不是那么熟悉的，也有只听过姓名但从未谋面的咒术师……

短短数语，腥风血雨扑面而来。

安室透和柯南都同时沉默了。

尤其是安室透，内心五味杂陈尤为复杂。身为日本公安的他，在长达七年还看不到尽头的卧底任务中失去了幼驯染，又陆陆续续见证了三个警校同期好友的死亡，对白发青年口中的残酷景象再能感同身受不过了。

但五条悟的认真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又站起来语气欢快雀跃地介绍：“一般人除非在濒死等特殊情况下，是看不到咒灵的，只有拥有特殊天赋并加以训练的咒术师能与之战斗、祓除咒灵。而我呢，就是咒术界的最强！”

“嗯……目前姑且还是最强啦，这个名号我可是不会轻易让给别人的哦~就算是学生也不行！好啦，五条老师的咒术史说到这里就告一段落啦，现在是课堂提问时间，同学们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现在提哦~”

安室透一本正经地问：“咒术界的事情是政府层面的最高机密吧？为什么会选择告诉我们？”

“老师刚才已经提到了，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咒术界高层那些思想保守的烂橘子们认为，知道真相的人越多，因为恐惧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