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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甚至根本无从分辨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四面八方,似乎都已经被这样的尖叫声占领。

留在外面的居民们一时慌了神,大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们试图离开,想要远离这边令他们不舒服的心慌。

专员尝试去阻止,想让居民们保持安静,不要到处乱跑。他已经意识到,或许,那些目击者身上携带的污染粒子,都重新回来了,或是有别的什么发生。这种情况下乱跑乱喊,就是黑暗里的靶子。

但是任由他喊到声嘶力竭,居民们在慌乱之下,也没几个愿意听他建议的,都各自顾着自己逃命,甚至转身往家里冲,要带走值钱的东西。

现场一片人仰马翻,专员甚至被撞得一个趔趄,摔在地面。

等他缓了缓,慢慢爬起来时,一抬头却发现天黑得很快,

不过眨眼之间,天色就已经黑沉如深夜。

在暗红晚霞下,殷红如鲜血泼洒。

天光渐渐西沉,整个小区都坠入昏暗。

而在暗色的光线下,无数人影,摇摇晃晃从远处走来,影影绰绰的僵硬,不知是居民,还是……

祈行夜赶到小区时,远远就看到了大门口守着的几位分析部外勤专员,不知路灯是故障了还是怎样,小区一片黑暗,和旁边一圈繁华的车水龙马形成鲜明对比。

只有专员们身上的红马甲如此显眼,让祈行夜一眼锁定。

调查局的车辆也给了专员们极大的安全感,他们在看到车牌的瞬间长舒一口气,急急上前向祈行夜说明情况。

在和祈行夜通了最后一次电话后,这个小区里的目击者就有出事的,并且小区其他居民也在求助。

于是本来等在外面的专员们,只留下了两个人守着,其他几人全都冲进小区支援。

结果他们却像是一头扎进了传说中的百慕大三角,彻底与外面的人们失去了联系。

“你们把小区的电掐断了吗?”

祈行夜指向黑洞洞安静得可怕的小区:“这是怎么回事?”

在京城的市中心,竟然还能有这么安静黑暗的时候?

留守的专员摇头:“我们也不清楚,从目击者出事开始,这一切就像多米诺骨牌发生了。我们本来是想要进去支援,但毕竟要留人向祈侦探你们说明情况。”

诺大的小区,现在成了死水沼泽。

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恐怕也很难出来。

祈行夜皱眉,站在小区大门口小心翼翼向里面望去。

人都有在危险时逃跑的本能,就算是正常的停电,也应该有人下楼查看情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得可怕。

污染计数器没有反应。

但祈行夜猜测,是污染源回来了。

就在小区里。

而之前那些“蒸发”的污染粒子,很有可能也成为这片黑暗的帮凶。

“祈侦探?”专员担忧。

祈行夜迅速转身回到车边,将武器装备上,又拎过装着头颅的特制金属箱,准备齐全后严肃让专员留在外面,如果看到有人想要进小区,就说是停电抢救,劝返任何想要进来的人。

“里面的情势不明朗,最坏的打算是所有居民都已经沦为污染,就算是最好的情况,里面也有最起码一个以上的污染物。”

祈行夜快速叮嘱道:“等我和商南明搞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和你们联系,到时候你们再进来。”

商南明瞥过那两名专员一眼,道:“使用调查局安全线路,不论是谁从小区内联系你们,先确认对方的身份编码和基础信息。”

“警惕污染物伪装成人的情况。”

专员忐忑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两人从专员身边擦肩而过,迈向小区大门,毫不犹豫踏过那条线。

身影隐没进深沉如墨汁的黑暗中。

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专员焦虑和身边同事对视,忧心忡忡:“他们会平安回来吗?”

同事安慰他:“那是商长官。听说祈侦探也很厉害,有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事的。”

小区外有晚上下班归家的车驶来,车灯闪过,专员拍了拍脸,强撑着状态迎上去。

“你好,这里暂时无法通行,在抢修,你在外面稍等一下……”

杂音渐行渐远。

就连灯光也看不到了。

祈行夜两人在踏过小区大门后,就觉得耳边的声音都在疾速向后退去,声与光仿佛都被这道门隔绝。

上午才来过的小区,现在在昏暗下反而没有了生

活气息,就连园区内的雕塑远看都令人怀疑是否是躲藏的恶鬼,所有花草树木和杂物的影子,都被黑暗和死寂无限放大,像是厉鬼的乐园,变得可怖起来。

祈行夜搓了搓手臂,觉得这里冷得不正常。

他一手拎着装有头的金属箱,另一手却默默拽住了商南明的袖子。

像被幼儿园老师牵住的小朋友。

商南明在黑暗中挑眉,问他:“你怕鬼?”

祈行夜:“?大哥我一个搞民俗的,你说我怕鬼?那和法医害怕尸体有什么区别?”

商南明视线下移,看向祈行夜的手。

祈行夜用力到攥皱了制服外套,但也让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让他的存在在商南明身边显得如此清晰,无法被忽略。

祈行夜:“啊……怕走丢了。”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你要是掉水沟里,我还得去找你。”

小区内部的路灯也没有亮,不仅如此,就连所有的居民楼都保持了黑暗,并没有任何一户人家开灯。

祈行夜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并不是在京城市中心,而是行走于没有光亮的荒郊野岭。

他们并没有打开手电筒。情况未明的时候贸然开灯,就是黑暗中的靶子,等着污染源攻击。

祈行夜很快适应了黑暗,步伐也变得大胆了起来,顺势松开了商南明。

却被商南明一把反握住。

祈行夜:“?”

他无奈:“行吧,那你牵着我,千万别走丢了,商南明小朋友。”

“你很习惯黑暗。”商南明的声音并不慌乱,没有迷路的焦急。

祈行夜边尝试从四周的景象确定他们此时的坐标,边随口道:“我搞民俗的啊。”

“虽然毕业之后没干老本行,但吃饭的饭碗学了四年,再笨也有点耳渲目染吧?以前民俗学系人少,十几个老师就我一个学生,他们就有点父爱泛滥了,到哪都带着我。”

“上山下河啊,进村挖墓啊。我的实习机会是其他学生的几十倍。”

祈行夜耸肩:“我之前和你说那些,你该不会以为是我骗你吧?民俗学确实教了我这些技能,像在墓道里没灯走几百米,我已经习惯了。”

商南明忽然问:“那你习惯墓里突然冲出尸体吗?”

祈行夜:“???”

他一头雾水,还不等搞清楚商南明在说什么,猛地就感受到了一股腥风从旁扫过来,一团重物向他所在的方向冲过来。

不对!

祈行夜跟随着风侧过头去,迅速意识到——那东西不是冲他来的,是冲他身边,商南明去的!

身体的行动要比大脑快。

祈行夜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就已经迅速抡起手里的金属箱,重重向前砸去。

但想象中重击的声音却并没有出现,反而那团东西刚好被金属箱推了一把,竟然权当做了助力,更加猛冲向商南明。

一声闷哼在身旁响起。

祈行夜先是冒出一个问号,随即猛地意识到——他的攻击完全是出于无意识的打架本能,但是肌肉本能应对的是正常的对手!也就是说,肌肉认为对手的有头的,他的攻击也是冲着对方的头去的,这样可以快速卸掉对方继续反击的能力。

但问题是:那东西很可能没有头啊!!!

他按照以往经验估算,但是估算错误了啊!少算了一个头的重量和高度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卧槽商南明你还好吗!”

祈行夜赶紧扑过去,在黑暗里只能凭借着看到的零星轨迹和声音,试图辨认商南明的位置和情况。

但刚好被某个东西扑了满怀的商南明:“…………”

投怀送抱。

但没有头。

血腥气萦绕,甚至在动作时能够感受到那东西脖颈断裂面的湿冷。

商南明抬手挡下那东西向他脖颈伸来的手,攥住对方手臂的力气极大,甚至有骨骼清脆折断的声音响起。

但他并没有立刻拉远和那东西的距离,反而拽住对方,反手去试探对方断裂的脖颈上方,似乎想要摸索什么。

而这时,祈行夜也终于分清了缠斗在一处的那一团黑暗里的黑色,到底哪一条是商南明,哪一条是突然攻击的东西。

他自信满满,一把薅住那东西的衣领,大力将它从商南明身边掀开,“砰!”的一声过肩摔摔在地面上。

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清脆得令人牙酸。

“商南明,你还活着吗?”

祈行夜拎起手里的金属箱当做武器,照着手里那没有头的家伙“哐哐”重击,还不忘抽时间问商南明一句。

商南明手指碾过指尖的血迹。还未发粘,但已经凉透没有温度,今日才出现的伤痕。

不是污染源,是污染物。在主持人之后,另外一个被伤害的。

“还活着。”

商南明淡淡道:“小建议,下次关心我的话可以先说。否则,听起来很像你在自己玩开心的同时,顺带问一句我而已。”

确实揍无头人揍得比较开心的祈行夜:“……咳!”

他站起身时,无头人已经彻底不动了,软绵绵瘫在地上。别说再攻击的可能了,无头人现在不仅没有头,其他部位也快要没有了。

祈行夜摸索着拎起无头人的后衣领,晃了晃:“你头呢?”

无头人:“…………”

祈行夜:“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头给你。”

无头人:“!!!”

祈行夜笑眯眯靠近:“你要是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也可以试试。”

“还有,你不必装死,污染物就算想死都不容易,哪有那么脆弱?”

无头人哽咽:“你抢我台词了。还让我说什么?”

祈行夜眨了眨眼:“怎么,你现在是在埋怨我?那我还需要给你道歉呗?”

无头人很想点头。

然后它就悲伤的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头,还打不过祈行夜。

无头人欲哭没有眼睛:“怎么会有人威胁一个没有头的可怜人啊?你良心过得去吗?”

祈行夜手里晃了晃,无头人顿时像被滚筒洗衣机爱上了,快速旋转。

他笑眯眯:“良心过不去怎么办呐?要不然给你筹建个水滴筹?‘不小心丢失头颅,但我还想活下去,请好心人帮帮我’?”

无头人:那也太不小心了!

它猛地抽噎一声,听上去像是在被霸凌,可怜极了。

但无论祈行夜还是商南明,很明显都不吃它这一套,冷酷无情的包围它并试图严刑逼供。

祈行夜一指旁边的商南明:“看见这大哥没?你要是不说你是什么情况,我可就把你交给他了,落到他手里,你就别想再有好日子,他可比我可怕多了,人送外号“冷酷杀手”。”

他恐吓:“你会后悔的。”

商南明:“…………”没有这种外号,谢谢。

无头人清脆的抽噎一声,还真的被祈行夜恐吓到了。

先是出师不利,又被恶狠狠揍了一顿,再是被吓得满低着头,无头人哭哭啼啼的将自己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他就是个很普通的大学生,在旁边的大学上学,因为不喜欢宿舍所以在这个小区租房子住。今天中午,他像往常一样下课回房子,却在上楼时,发现有人在跟踪他。

他转身本来想吓退那人,但是被吓到的,反而是

他。

那个跟踪他的人……没有头。

就那么血淋淋的站在他背后,紧紧贴着他,甚至他回头时,刚好能看到对方失去了头颅的脖子。

鲜血和皮肉在涌动,筋肉血管收缩伸长,像在皮肉之间翻滚的蚯蚓。

而他最后的印象,就定格在那没有头的人,问他——“我的头,在你的脖子上吗?”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浑浑噩噩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醒来后他觉得外面很香,像是学校食堂开饭了。他被吸引,下意识走出来,然后就撞到了祈行夜两人。

无头人坐在花坛边上,双手抱着头颅曾经存在之处的空气,沮丧道:“我今天就不应该出门,运气太差了。要不是今天说上课老师要点名……唉。”

“我今早出门前还真的看了眼答案之书,它告诉我“真是摸不着头脑”。”

无头人哭唧唧:“我当时没懂,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就是摸不着头脑啊!我的头呢?谁看见我头了啊!没有头我怎么回家?”

“我明白了,但这也太晚了!”

祈行夜:“……你,咳。”

他怜悯的看向这位倒霉大学生,拍了拍对方肩膀:“有时候确实还是要相信些玄学。”

“不过,你为什么说没有头就没办法回家?”

他纳闷:“你死都死了,自己没意识到吗?回哪个家?”

“就是那……”

无头人语调理直气壮,却中途卡了壳。

祈行夜的问题像是终于问出了无头人一直忽略的一点。

是啊,回哪里?他又为什么会觉得祈行夜这两个活人闻起来很香,很想吃?他都没有头了,不应该死了吗?

无头人觉得自己没有大脑之后,思考好难。

乱糟糟想了一堆之后,他沮丧的抱紧自己的脑空气:“完了,我变蠢了!这次期末考试我该不会挂科吧?”

祈行夜:“嗯,现在我相信你确实是大学生了,百分百是,都不用看学生证。”

刚失去头,无头人显然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比如没有头怎么考试这件事。

祈行夜也表示,那自己就不打扰它的大脑适应新鲜空气了,就先请它在拘束设备里待着吧。

直到祈行夜将倒霉的大学生用简易拘束设备锁在旁边电线杆上,记下位置方便回来时寻找,然后拍拍手离开时,这位丢了头的倒霉大学生还在碎碎念没有头以后怎么拍毕业照的问题。

“……他的关注点是不是歪了?”

祈行夜:“果然,没有头对人的影响好大哦。”

商南明:“你的关注点就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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