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禹建颤抖着嘴唇,“宋……宋……”
谭臣掐紧了他的脖子,“宋什么?”
“宋慈,是宋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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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
光是从车库走回家门口这一段路,谭臣肩上就已经落上潮湿的露水。
打开门的阿姨面露惊喜,“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她招呼着谭臣进来,“把外套脱了吧,我给你洗洗。”
但谭臣摆摆手。
“我就回来看看我大哥,一会还要走。”
阿姨劝道:“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忙啊?你这两年太拼了,还是在家里休息一晚上吧,有什么大事都不急着这一晚上。”
谭臣态度坚决,“这件事不能放下。”
他捏了捏眉心,让阿姨不用担心他。
这个家里,为数不多对他怀有好意,就是这个做了很多年的阿姨。
谭臣对她的态度也格外好些。
阿姨见劝不动,只好问起谭臣有没有吃完饭。
话音未落,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
谭玉谨从楼梯上下来,“阿姨,你去休息吧,我给小臣煮个面,顺便和他说会话。”
这次再见他,比上一次见的气色要好一些。
阿姨不放心,“还是我做吧,你们要是嫌我碍事,就到楼上去聊。”
谭玉谨却已经给自己穿上围裙。
“没事的,我就这点爱好了,您该不能和我抢吧。”
话已至此,阿姨只好离开。
谭臣看着谭玉谨专注的侧脸,问:“哥,你身体怎么样?”
“就那样吧。”谭玉谨笑了笑,“挺好的,不用担心。”
他像是躲着这个话题似的,背过身问道:“简单吃点面条可以吗?清汤面,会不会太寒酸?”
谭臣则把自己摊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无力地说:“吃什么都行,一天了,什么都没吃。”
谭玉谨惊讶地问:“不会是在忙我的事情吧?”
“不是,你的事情很简单。”谭臣问:“S市的监狱里,你有认识能说得上话的人吗?”
谭玉谨的动作一滞,“你找监狱的人做什么?”
“我要查一个人,但他两年前就因为挪用公款判了刑。”
宋慈指使之事,那三个人说的言之凿凿。
他也的确有嫌疑。
可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继续调查。
这一天的劳累,谭臣连思考的能力都快丧失了。
“没人也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
谭玉谨:“我没有认识的,但有机会的话,我帮你问问爸。”
“也行。”
谭臣没有把话说死。
但他知道,这件事,还得他自己来。
越是坐着,越是觉得累,他索性站起来。
谭玉谨热情地向他介绍着他正在做的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