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能否留步一会?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沈迭心随她来到客厅。
在这里说话,在偏厅练琴的张一鸣听不见丁点他们对话的内容。
张夫人表情有些凝重。
“有人告诉我,你晚上还有一份别的工作……是吗?”
张夫人是个极有修养的人,有些事情,她还是给沈迭心留了些脸面,只点到为止,剩下地交予沈迭心自己去思考。
“你教鸣鸣也有大半年了,你的教学内容和方式我都很认可,鸣鸣也很喜欢你……要不然这样吧,平时的课时费我再给你加五百,我这里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需要钢琴老师,我把你推荐给他们,这样你一个月大概还能多赚两万。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晚上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可以吗?”
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放在沈迭心面前。
张夫人:“这是最近几节课的课时费。”
以往他们都是一月一结,而上个月的课时费前不久才结过。
她给沈迭心保留了最后的体面,不仅提供了最大限度的谅解和帮助,还将决定权交给了他自己。
二选一。
是加薪加课,专心做个钢琴老师。
还是现在拿了钱,再也别来……
现在明明是下午,阳光正灿烂的时候,沈迭心却从头到尾都凉透了。
每月的收入增加两万,对大部分普通人都相当可观。
可把两万扔进沈迭心面前的深渊,连回响都不会有。
“对不起……”沈迭心说。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就不要后悔。”张夫人起身,“沈老师,请走吧。”
沈迭心听见她的叹息。
像是在为自己的信任错付而感慨,也像是在为沈迭心的拒绝而惋惜。
“鸣鸣那边……”沈迭心是想做个告别的。
但张夫人重申一次:“沈老师,请走吧。”
沈迭心低头看着脚前地砖的花纹。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这样干净。
可惜他不配站在这里。
出门的那一刻,沈迭心知道,他永远失去了踏入这里的机会。
是他的错。
是他想要的太多。
也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怪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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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习惯一无所有。
所以沈迭心只是麻木地接受了失去家教工作的结果。
即便不接受又能怎样呢。
他没有不接受的权利。
南南还在家里等他。
早点回家,别的……无所谓了。
回家之前,沈迭心先去了家附近的手机维修店。
那晚逃出来时,本就苟延残喘的手机屏幕彻底摔坏了。
按约定,今天可以去拿了。
店里的烟味熏得沈迭心从进门就开始咳嗽。
店员很不爽地把沈迭心那台早就落时的手机扔到桌上。
“屏幕是修好了,但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这手机早就够呛了,过几天要是哪里坏了,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