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还不知道季言酌是什么意思，但是等到换衣间门完全打开的那一刻，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在这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见到季言酌。

就这么突然出现在试衣间门口。

两人对视几秒。

夏星鸣有点慌乱的看向他，大脑嗡一下彻底麻掉。

这时候他终于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虽然在梦里幻想过几次，但是远不及现在让他局促不安。

手机也顺着肩膀的掉到了地面上，“啪嗒”一声响从手机听筒传到了季言酌的耳中，他呆愣着看向面前的人：“你怎么在这——”

季言酌突然没来由的烦躁起来，他想不通为什么夏星鸣会在这里，他也是来参加漫展的？

但是传进耳中的手机落地的声音让他不能忽视，这些都在告诉他，刚刚跟他通话的人就是夏星鸣，甚至根本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

季言酌呼吸混乱的点开挂掉的语音电话，又再一次回拨确认，夏星鸣直接按在手机上，他不想逃避了：“你不用打了......”

“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在这？告诉我。”季言酌茫然的把手往旁边移了一下。

他抬起头，皱眉看着面前的人，这双熟悉的眼睛，以及他刚刚还在推测的身高，还有手提袋子里露出来的蓝色衣服布料，仿佛都在证明着夏星鸣就是那个叫星星的女孩。

夏星鸣......星星......

但是他根本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往那个方面想罢了，这种期待破灭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哪有什么巧合，哪有什么送牛奶的哆啦a梦，哪有什么碰巧送他去医院，这些都是夏星鸣。

“说话！”

季言酌的愤怒像一团驱赶不散的阴云，无形中压迫着他，夏星鸣脸色煞白，低垂着脑袋，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事先准备了好多道歉的话。

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头脑一片空白。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用一句对不起代替，内心不断上涌着酸涩的感觉，他克制着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

甚至在这种时候都没有勇气去看他一眼，他害怕去看季言酌的反应。

季言酌拧着眉毛，脸色差到了极点，脖颈处的青筋都凸起着，抬手用力捏起夏星鸣的下巴，迫使夏星鸣直视着他：“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骗了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对吗？”

“不是。”夏星鸣能感受到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下颚骨吃痛，但他也顾不上这些。

只是小心翼翼说道，再也没有平时的坦然还有随性，“我，我也是偶然间知道的，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不知道。”

他终于知道季言酌也是会生气的，眼里的怒意几乎就要溢出来，他别开视线颤抖着喃喃说道：“我......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错了，要打要骂都随你。”

注定从一开始做出决定的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想到两个人会是现在这种局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自己，而季言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被他设计在内，是无辜的。

桎梏在他下巴上的手还没有松开，夏星鸣继续说道：“你想我做什么都行，我会尽力弥补的。”

“弥补？”季言酌对他这副认错的模样嗤之以鼻，咬牙切齿的开口，“你特么想怎么弥补？”

“继续给我装女朋友？你表面上装着跟我搞好关系，背地里又装女生跟我搞暧昧，你人格分裂？”

“角色扮演？玩的开心吗？”

夏星鸣深呼吸一口气，小声说道：“不是玩，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看你不顺眼，但是后来不是了，我发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