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时还不忘将殿门关上。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了身边两排烛火作为光源，虽然光线暗了不止一筹，但吕不韦总觉得自己还暴露在多束光芒之下，事实上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似乎在被注视着。

但他很确信那视线的来源并不是坐于高处的嬴政，那视线来自于不知名的存在，不可视、不可知、不可语。

吕不韦拱手行礼之后，君臣两人皆是陷入沉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势处于对立面。

不过也不算完全对立，在这场博弈中，吕不韦是站在旁边的那个，事实上位于棋盘两方的只有华阳太后、嬴政和赵姬、嫪毐。

“既然吕相来了，那寡人也就不废话了，寡人只想问吕相一件事。”

“你是否要和嫪毐一起谋逆？”

“臣万万不敢啊，”吕不韦脸上冷汗都下来了，他也没想到嫪毐会这么作死，当时只是想着送个男宠给太后来着，造反二字他都不会写，“臣与那嫪毐并不熟悉。”

“之前我大秦攻打魏国，魏王想要自保，他与手底下的大臣商议，有大臣提议可以……助那嫪毐以让秦人弃我，这难道不能看出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吗？”

“我从始至终都坚定地支持我大秦伟业，绝无二心！”

吕不韦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他还是顾及赵姬是嬴政生母，没有提这件事里关于赵姬的事。

听见这话，秦月不太高兴，这话也就听着好听了，实际上的承诺一个没有，她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了眼吕不韦，不过倒也没有强行做些什么，这些事最终还是嬴政和吕不韦君臣两人的事，她又不能突然出现在吕不韦面前要求他无条件支持嬴政。

她不会也不能这么做，这不符合她的国设，吕不韦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

嬴政点点头，看起来像是认同了吕不韦的说法，他也知道吕不韦的利益其实和秦国绑在一起的，可那也是与秦国绑在一起，不是与他绑在一起。若是吕不韦坚定支持自己的话，此时也不会想着先分辨和那嫪毐撇开关系了，不用自己去问他也会自觉地给自己想办法平乱。

“那几日后的平乱就要仰仗吕相了。”嬴政声音平淡，就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事一般，吕不韦因为嬴政的态度也是一愣。

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比如「您如何肯定几日后一定会乱」或是「臣年事已高，领兵还是另请高明比较好」。

但吕不韦没有说出来，他在想到这些想法时心中有些慌乱，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将会让祂失望，至于祂/她是谁，他想不明白。

“臣，必定全力以赴。”吕不韦深深作揖对年轻的君王做出了承诺，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能做的其实不算多。

“不知王上接下来有何打算，如果已经知道蕲年宫必乱的话，不如将冠礼推迟几日，等平乱之后再举行。”

吕不韦此时说的话也是真心实意为嬴政考虑，他并不清楚双方的具体情况，只看他自己的势力的话，是无法在举行冠礼的同时平乱的，在他看来先平乱再举行冠礼，是更加稳妥的。

“不必推迟，一切照旧即可，寡人若真是推迟冠礼便是如了他们的愿。”

嬴政冷笑了一声，他是不会因此而退缩的，这次虽然表面看着凶险，实际上也比他被立为储君时更为凶险，但从各个方面来看他们不会输。

而3303也是替嬴政说出了潜台词，它：【飞龙骑脸怎么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