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溪紧抓弓臂，痛定思痛，下决心接下来从此每天健身一小时，一定得练练体格了。

算了，一个小时好像有点长……半小时也行吧。

正眉头紧锁地琢磨着呢，听见不远处一阵隆隆闷响，是她辛勤劳作的“猎马”小火又赶了一群怪过来。

李文溪整了整精神，几下收拾好现场，擦擦回收来的几支箭上的血渍，换了个位置重新伏下身安静等待。

不过等这一波怪收了之后，李文溪一个呼哨把正准备折回去继续又赶下一趟的小火给叫了过来。

“今天够了，回去了。”李文溪瞥了眼面前黑色大马那对灿金的双瞳，翻身爬上马背，一拉缰绳，朝地洞出口的方向赶去。

回到赵白羽家，李文溪满院子找了半天，终于在喷泉后的树林里看见了人。

赵白羽今天没有穿甲，只身着一件深色的外衣，坐在灰色的长椅里，一头浅金色的发丝束在脑后，背对着这边。

李文溪转到正面，才发现他手里捧着一本厚书。

李文溪愣了一下，发觉过来此情此景有点眼熟。

好像她头一天骑着马翻墙跳过来，赵白羽也是在这里看书，连坐着的都是同一把椅子。

不同的是，这时的赵白羽抬眼看见她，点头致以的是彬彬有礼的问候。

看李文溪径直朝着自己走过来，赵白羽就把手中的书本放在了一旁，站起身来，抬手理了理衣摆，静静地等她走近。

“你好，日安。”他说道，“有什么事吗？”

李文溪就把小火眼睛变了个色的情况和他说了说。

赵白羽听完她的叙述，皱起眉，说道：“这是不应当出现的情况，我和你去看看吧。”

李文溪当然好啊好啊，于是两人一起朝着马窖走去。

路上先是十分安静，赵白羽的步子不紧不慢，但因为一双腿太长，走得和步履匆匆的李文溪差不多速度，并肩走着，也算和谐。

后来赵白羽大概意识到这样的安静有些不太礼貌，于是他微微侧头，开口找了个话题：“小火并不是我所养过的第一匹火鳞龙尾马，它是我曾经伙伴的后代，出生不久，就跟着我来到了西塞纳维。”

李文溪嗯了两声，心想原来还有段渊源在这，这还能答应送给我。可以，咱舅确实是大气！

赵白羽说道：“所以我十分确定，火鳞龙尾马即使在进入成熟期后，应当也不会出现你所述的这种眼瞳变色的情况。”

李文溪说：“先一起去看看吧。”

等两人一前一后下到地底，大概嗅到味儿了，小火已经早早地就蹲在楼梯口附近等待了。见到赵白羽，开心地凑上来，拿脑袋拱着它，打了个亲热的响鼻。

赵白羽抬手摸了摸它的头，目光带着点疑惑地回头看向李文溪。

李文溪从下来起就站在那愣了一会儿。

——变回去了。

这时候的小火，那双眼分明又变成了最初的金红色，火焰般的脉络勾勒在金色的眼底，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对上赵白羽的目光，李文溪实话实说说：“现在又变回去了，就在刚才我上来前，我确定它还是金色的。”

赵白羽就点了点头，站在那沉思了片刻，说道：“也许是有什么我们并不清楚的特别情况发生了，我稍后会请医师为它做一些必要的检查。”

然后赵白羽和她一起在这儿待了一会儿，期间小火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