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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差点吻上的又是谁

===错认(差点吻上的又是谁...)===

梅雨季节,窗外还在下着雨,漫天的雨丝连成了线,远处雾蒙蒙的一片,亭台楼阁都隐没在雨雾里,没了棱角,灰扑扑的看的不分明。

里面,微潮的热气交织在一起,门窗明明是关好的,里面却好似比窗外的雨下的更大。

不过是涂个药,他看起来仿佛惊讶,江晚吟不解。

江晚吟眉头蹙着,试着从康平的目光看过去,这才猛然发觉她和陆缙的位置……十分要命。

江晚吟连忙松开抓在陆缙肩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攥着裙摆手足无措。

他神色不变,只扯了张帕子缓缓擦着手上的药油,仿佛全然没发现任何异常,亦没看出她的窘迫。

余光里见康平仍是不动,他才掀起眼皮斥了一句:“打翻了东西,还不收拾?”

仔细又看了一眼,发觉公子神色自然,再一瞧,小娘子捏着裙摆,衣裳也是齐整的,又闻到了一股药油味,才明白自己全然是误会了。

康平慌忙伸手去捡打翻的托盘。

他觉得自己这几日也有些奇怪,明明公子只是出于关切后辈才对妻妹照顾了一些,可他一见到两人在一起,就莫名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东西,仿佛公子的每个举动,每句话都有言外之意似的。

但不可能,康平知道公子有多厌恶这种行径,他是决意不可能做出来的。

康平深深汗颜,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收拾东西。

陆缙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对刚刚的一切并不解释。

掠过妻妹愈发红肿的脚踝,他心思慢慢淡下来。

“你的脚如何了?”

他问。

“好多了,如今已并不如何疼。”

江晚吟的确觉得舒服了很多,大约是药油全部渗进去了,热热麻麻的。

她轻轻一瞥,见姐夫神色淡漠。

上个药而已,姐夫好心帮她,她顿时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于是放下了裙摆,也不再管裙面上的污渍。

“这两日仍需注意,不要沾水,不要用力。”

陆缙嘱咐了几句。

“我知晓了。”

江晚吟愈发觉得他贴心。

此时,康平终于收拾好了托盘,忙不迭的爬起来:“小娘子,小厨房里还有旁的饮子,您还想要哪个,小人这就去。”

江晚吟此刻压根没心思放在吃食上,虽直觉是巧合,却仍是格外不自在,于是随口要了个杨梅渴水。

陆缙亦是没多言。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雨过天晴,难得凉爽。

这时,他的另一个贴身随从康诚有事前来禀报。

自从那日父亲来过,透露了裴絮母子已经不在的消息后,陆缙便让人去查探那对母子究的死因。

“公子。”

康诚瞥了眼,见书房里还有人,压低声音道,“裴娘子母子这些年隐姓埋名,格外低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卑职尚未查探到。不过从老爷那边得来的消息看,裴娘子大约是病死的,至于那位小公子,仿佛是被山贼劫掠,摔下了山崖。”

康诚将从陆骥那边探听到的消息一一复述,随后,又如实回禀道:“老爷伤心万分,听说急火攻心还吐了血,然后便打定主意要将裴娘子母子的尸骨葬入祖坟。他已经派人去了吴郡祖宅,只要族老那边同意,便是公主,也不好说什么。现在立雪堂的人已经出发了,恐怕……不日便能找到。”

陆缙知道,这些年父亲一直没有放弃过找裴絮母子。

如今得知那对母子死了,恐怕愧疚更甚。

叶落归根,认祖归宗,将人接回来葬入祖坟,的确是父亲的作风。

现如今,无论父亲做出什么举动来,陆缙都并不意外。

可这样一来,母亲势必会知道。

他可以不在乎父亲,但母亲不行。

大哥已经不在了,若是知道真相,怕是会去了母亲半条命。

那对母子便是化成了灰,也别想再回来。

“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赶在在立雪堂的人之前去青州把尸骨截下来,绝不许他们入京。”

陆缙沉声吩咐道。

“等等。”

陆缙又道,“还有裴时序那位未婚妻,也需多加留意,切不可让她入京。”

若说之前康诚没什么异议,但把这位也带回来,康诚却是不懂了,他试探着多问了一句:“公子,这是何缘故。”

陆缙十分了解他那个父亲,也十分了解祖母,只说:“我父亲对裴絮母子有愧,若是那女子也存了心思,他恐会将人接进府来,让她过继子嗣,替裴时序守寡。”

如此一来,这女子日日在他母亲眼底晃,母亲便是没病,恐是也要气出病来。

“是,卑职定不辱命。”

康诚恍若大悟,低头领了命,利落地出去。

里间的江晚吟隐约听到了“青州”“尸骨”之类的字眼,眉头微微凝着,又见陆缙眉眼间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戾气,愈发觉得奇怪。

是什么人,竟惹的姐夫这般动怒?

等小厮走后,江晚吟试着问了一句:“姐夫,出了何事了,我自幼长在青州,对那里的风物十分熟悉,是否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

陆缙记性极好,忽地想起妻妹也是长在青州的,同他那个“弟弟”一样。

但妻妹是长在庄子上,与外人恐怕没什么交集,于是并没提,只背着身淡声道:“没什么大事,且那是商户的事,你未必知晓。”

一提起商户,江晚吟反倒弯了弯唇:“姐夫不妨说来听听,我别的不知,恰好对行商略知一二。”

“你?”

陆缙抬眉,多了几分打量,“我记得,你长姐曾说你是长在庄子上,怎会知晓商户的事?”

江晚吟不但熟知,甚至自己看账本,打算盘都是一把好手。

除了青州,便是在上京最好的地段,她也有几间铺子,都是她舅父留给她傍身用的。

但当年她暗中被舅父带走的事情不好说出口,若是让伯府知道了,她舅父定要被清-算,于是江晚吟并不好直说,只含混地解释道:“姐夫误会了,我是说我舅父,他是青州有名的布商,姓林,人脉甚广,说不定能帮的上。”

青州林氏,陆缙自然是听过的。

原来那是她母家。

陆缙年少时曾去过一趟,当时恰逢花朝节,偶然救下个落了水的小姑娘,那小姑娘头上扎了两个小髻,身量只到他腰际,唇红齿白,软软糯糯的,格外喜人。

尤其是声音,甜丝丝的,又清又甜,像山泉水一样,沁进人骨里,陆缙到现在都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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