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吗。

直面迎上礼清欢那双兴味十足的黢黑眸子,脸侧的发丝因为刚刚的一掌黏附在上面，还有一小揪垂在空中荡着。

姜梨搁在一旁的手掌止不住地一阵颤抖，因为刚刚的巴掌,也是因为礼清欢脸上的兴色，“你......”

话语尾音拉出一串颤音,刚刚扫过的温度还留在手中，姜梨不懂,礼清欢不痛吗?

但为什么，现在的她看起来反而变得更加兴奋了。

“嗯？”膝盖压在床边，礼清欢眸子亮着笑意，指尖勾过耳侧的碎发一拉,露出光洁脸颊，“怎么了宝宝？不是要打我吗？”

脸颊侧过,礼清欢两眼眯着,一步步向姜梨爬近,又慢又缓，像是划着尾巴靠近的危险狐狸。

明明她是向姜梨爬过来的人，维持着这样屈于下位的姿势爬行,但是，一步步向后退的人反而也是姜梨。

半夜三更爬床的礼清欢,前后态度骤变的礼清欢,还有,被她扇了一巴掌丝毫不生气甚至主动将另一半凑上的礼清欢......

姜梨不敢抬头去看礼清欢,她怕自己被那双烫火的眸子灼伤,融进一滩可怖的未来，臀一点点向后挪动。

一躲一追，礼清欢似乎完全不急,姜梨抓住这一点空隙，惊醒的头脑开始迅速思考。

礼清欢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明明中午的时候还是一副冷淡模样，问她吃不吃西瓜也是摆摆头和她坐的更远......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

“宝宝一定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一直被瞒的傻瓜突然知道了?”

礼清欢慢悠悠开口，向姜梨逼近的身子却半点没有减缓速度，姜梨只得继续向后躲着，极力不让自己和礼清欢之间的距离缩短。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从我床下滚下去。”严声喝道，姜梨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表情。

这警告只算得毛毛雨，礼清欢躲也不躲，只是那双沉如渊的平静眸子滑过更多流光，唇角勾得更深。

笑声冒出时，礼清欢未发一言，只是低低的笑出声，眸子幽深可怖，半点灯光也不存，未知的莫名情绪更加令人战栗。

心尖不自觉地发颤，姜梨脚腕一抖，爬得更快，向后伸着的手腕一空，糟了！

腰肢一闪，姜梨瞬间失了上身平衡，咬紧的唇瓣尖叫松开。

双眸下意识闭紧，姜梨只得庆幸她在床边放了一床厚厚的毛毯，让她不至于在礼清欢面前狼狈地摔个大跟头。

比她摔个大跟头更快的是礼清欢抓在她脚腕的掌心，过分热灼。

“抓到你了。”

抓到你了，姜梨。

愉悦又低哑，礼清欢清晰感觉到，她心里缺失的那一块在手心攥紧的一刻被填满，满满当当，足得她。

浅浅勾起的唇角在看着姜梨摸空的那刹绽放得更灿，纯黑的夜里没人看见一朵花衰败又鲜活。

距离就在眼前，礼清欢手掌猛地探出，向前一抓，笑意满满。

姜梨闭上的眸子没有看见礼清欢袭来的身影，她上身往后一摔，狼狈又可怜地发出一声尖叫，只下一秒，脚腕被一双手烫到。

礼清欢捕获了她的猎物。

抓住了就不可能松开，手腕抓住身体向下一拉，随着一阵挣扎的唔唔声在耳边响起，礼清欢膝盖抵开，将人牢牢掌控在自己身下。

铺洒开的黑发像是盛开的花叶，泛着羞意的神色时不时掠过怒气，一直没有停止反抗。

礼清欢不去管她扑腾的腿，脸颊越贴越下近，眸子迷离。

“宝宝，好漂亮。”

一声呢喃，姜梨躲闪的眸子唰地转回，感谢黑暗，让脸上的红晕不会被礼清欢发现，她还敢直直地去盯礼清欢。

“礼清欢，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姜梨踹累了，身上压下的身子一点也不客气地在她身上蹭来蹭去，逼得她只能在范围之内四处躲着这人。

手被束住，脚被压住，上身被锁在床铺，唯有一张嘴和眼睛还听姜梨使唤。

“快给我松开！”

“发疯？”听着这个形容词，礼清欢贪恋的眸子在姜梨脸颊一寸寸舔过，“我是不是疯子，宝宝不了解吗？”

礼清欢笑意烂漫，似一个渴求被人关注的孩子。

姜梨心底凉掉半截，是的，她了解她。

她从第一次和礼清欢谈话就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性子，糟糕又嚣张，只追着自己的欲求行事，强势地按照她自己的心思往下走。

思绪还在进行，舌尖刮过耳垂一点，姜梨身子一抖，“礼清欢！滚开！你别动我！”

听着耳边的怒喝，礼清欢笑意收敛，毫不客气伸出手去，一记令人窒息的锁喉。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唔！啊......”

她手掌宽大，掐紧姜梨喉咙时只需要微微收缩就能令姜梨身子发颤，眼前清晰的事物蒙上一层薄纱，天然对于死亡的畏惧感让人不断挣扎。

“放、开...”呼吸被阻止，姜梨沙沙发出的两字轻微又痛苦，她用尽全力在礼清欢身上又踹又打。

她分明已经听到了礼清欢的闷哼，但姜梨最后，只是在迷蒙的双眼之间看见那双眼睛染上更重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