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雪宁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来到沈还璧面前：“请您跟我回去吧。”

这个点，的确该回家了。

沈还璧对有苏敏说：“今天晚上谢谢你,我很开心。我的仆人缺乏管教,请你不要生气。”

有苏敏的脸色这才好看些，他看着霰雪宁，哼了一声。霰雪宁半垂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两团阴影。

“行吧，那我先走了。”有苏敏也急着赶紧回南半洲去,向沈还璧道别。他的飞行器驶到了不远处的公共航站,有苏敏转身离开了。

有苏敏离开了，沈还璧四下看看，问霰雪宁。

“怎么回去？飞行器呢？”

“我背您回去吧。”霰雪宁背对着沈还璧蹲下：“到我背上来。我们飞回去。”

“谁要你背。”

“飞过月季海的感觉,不想体验一下吗？”霰雪宁转过头，看着沈还璧：“月光下的月季海,真的很美。被夜风吹拂着，聆听着海浪的声音,和坐在飞行器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少吹牛了，月季海那么大，你能飞过去？”

霰雪宁微笑着看他，面具之外,他裸露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洁白：“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走了一晚上不累吗？来让仆人背着您吧,少爷。”

沈还璧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刚才称呼他为仆人。他一瞬间有些想笑，又拼命绷住嘴角，他跟霰雪宁之间才不是可以轻松开玩笑的关系。

沈还璧趴在霰雪宁背上。霰雪宁的两道翅膀撑破了衣服，刷地一下展开，至少有十米长。

很快,霰雪宁带着沈还璧飞了起来。

沈还璧忍不住摸了摸霰雪宁的翅膀。

那金色泛红的羽毛，仿佛浴火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沈还璧记得，小时候的霰雪宁，还只有一对肉乎乎毛茸茸的翅膀。

作为毛绒控的沈还璧，家里不能养宠物，只能摸摸竹马的小翅膀解馋。小霰雪宁被他摸得面红耳赤，小雪团子似的整个人缩起来，害羞了：“我们的翅膀不能给别人摸的。”

小珠珠有的是对付竹马的办法，立刻耍赖：“我要摸，我要摸。”

“行……行吧。”小霰雪宁小心地伸出一只翅膀，递到沈还璧跟前：“你要轻点摸哦。”

想起往事，沈还璧心情复杂。

他和霰雪宁，有太多回避不了的过去。

夜风吹拂着头发，沐浴着清凉的空气，俯瞰城市的灯火，这种感觉的确非常舒服。

耳机没有还给有苏敏，沈还璧连上了自己的通讯终端，收藏夹的音乐泉水般倾泻而出，是金晴溪的一首老歌：《云上飞舞》。

霰雪宁飞得又稳又好，很快到了月季海的上空，那波光粼粼的海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迷人浪漫，海浪的韵律温柔宽厚，沈还璧趴在霰雪宁的背上，垂头看着月季海，月光下的月季海的确很美，怎么也看不够。

视线移动到霰雪宁的后颈处，沈还璧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沈还璧第二天睡到了十点才起床，他感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让家用AI拉开窗帘，下床洗漱。

他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拨通内线询问碧翠丝：“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

“圣子阁下，日安。昨天是霰雪宁送您回来的。不过您放心，他只送到卧室外，并没有进去。”

原来真的是霰雪宁送自己回来的？

沈还璧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他趴在霰雪宁的背上，似乎看到了他后颈有一道缝合线？

奇怪了，是自己迷糊了，看花眼了吗？

换好衣服后，沈还璧发现小宝不在。一大清早的，这小家伙去哪儿了？

沈还璧下楼来到餐厅，工作人员们已经准备了早餐，沈还璧吃了一口，问道：“小宝去哪儿了？还有管家呢？”

平时吃早餐时，管家都会露个脸，向他汇报城堡内的工作情况和安排的，今天怎么破天荒地不见了？

“管家先生……”工作人员吞吞吐吐：“正在和小宝先生进行一些……呃，沟通。”

沈还璧：……

“发生什么事了？昨天我离开后，小宝是不是不乖了？”沈还璧扶额：“叫管家先生过来吧。”

管家很快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植物，小宝跟在他腿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沈还璧看了一眼管家手里抱着的植物，它看起来可不太好，“诺依曼先生，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多肉珍珠吗？它怎么了？”

管家先生表情严肃：“托小宝先生的福，它还没死。”

行，沈还璧懂了。小宝这家伙闯祸了。

他把小宝抓起来，“你对诺依曼先生的植物做了什么？”

小宝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就由我来说吧。”管家语气平静，吐字清晰：“昨天您离开以后，我把小宝先生带到了办公室。但小宝先生想要出去，被我阻止后，它在我的办公室里大闹了一番，期间打翻了我的台灯，图书，计算机，多肉，剃须水等等，趁我手忙脚乱之际，它离开了，失踪了至少五个小时，直到于昨天半夜，出现在植物园南面的泥坑里。”

沈还璧目瞪口呆。

管家平静地得出了结论：“我想小宝先生应该是进入了发情期，才会导致行为异常。主人，您是否需要预约宠物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