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灵失笑。

上半场已经射死两人，都让青年叫人拉下去了。靶场里血流一片，荒淫中透着一丝残忍。林苗却浑然不觉。

下一箭离弦飞去，正中苹果，随了他的心意。林苗只当那是他自己射的，开心得合不拢嘴。苗灵把他抱走，林苗还念念不忘，想着靶场玩儿。

他傻得越来越厉害，跟之前苗灵有得一比。苗灵急着走，是因为手下禀报查到了线索，说不定没过几天，林苗就不傻了。

青年喜欢他现在这样，但也想念清醒的林苗。时隔这么久，他们两人还没有好好地说上一句话。

苗灵看着林苗，心里爱怜酸涩，又已经有深深满足。林苗却不懂他心里那些曲折，跟当时年轻时一样，心思在一个地方放不了多久，就要转到另外一个新地方。

苗灵何尝不知道自己阿妈喜新厌旧的秉性，只不过他自认为自己地位稳固，因此颇为自得，不受威胁。他自从当儿子起，就有这种恃宠而骄的天性。如今他又当上了林苗的丈夫，自然更加不可一世。

苗灵看着他，林苗正伸手，要抓他的鼻子玩。

下属正在两人面前汇报，乍一看到这番景象，咋舌不敢多言。苗灵失笑，轻柔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林苗却固执地不依。

苗灵闭着嘴侧脸，就怕他妈当众把手伸他嘴里。抓鼻子，抓舌头的游戏，两人也只在床榻间玩过，是苗灵用来逗林苗来着的，没想到他阿妈却从此记上了。

他如此纵容，简直让所有在场的其他人都睁大了眼睛。青年把怀中人的双手都抓住，好说歹说，让他在自己怀里安生待着。林苗侧脸贴在他怀里，乌发束了一半，辫子混着梳不住的长发一起滚下来，再看那一双四处转的多情眼睛，就知道他绝不是会安生的主儿。

青年的双眼也随了他，看人时不说话也显得深情款款。哪怕他心中本没有情，也能让别人觉得他有情。

这一点林苗使得出神入化，儿子远逊色于他。他现在哪怕傻了，也傻得很有几分韵味，说傻不傻，说灵不灵的。旁人觉得他傻，又生得迷人，才忍不住上前看。但看得久了，就生出一种错觉来，仿若他天生就如此，倒不是傻，乃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痴痴风情。

若不是这个当儿子的日日提心吊胆地守，夜夜防贼似的看着，傻了的林苗不知道会拉多少男人到自己的床上。苗灵恨不过，又幸好自己在场，不至于弄到什么滔天的地步去。

罪魁祸首他阿妈瘫在床上，掉下一只白生生的光腿来。一段薄薄的红纱绕过小腹，缠在他的足弓上，脚趾点着地，虚虚地掂着。苗灵双手合起来搭在自己剑上，林苗百无聊赖，在床上翻来翻去。

儿子守在他床前，他就没有男人了。

林苗悻悻的，无聊地去扯枕头，苗灵拿他简直没有办法。

哄也哄了，吓也吓了。他阿妈油盐不进，打心眼里就不知道忠贞二字怎么写。他这个做儿子的倒是愿意忠贞不渝，当妈的可不愿意。

苗灵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