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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演

诸伏景光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想递给绵星,又发现她一手端盘子一手拿叉子,干脆动手帮她擦去了嘴角的酱汁,顺势凑近小声道:“探查地形去了。”

绮月用眼神抛出了一个问号。

探查地形这种事,不是应该早就完成了吗?

诸伏景光侧身挡住其他客人的视线,无奈地做着口型:不放心。

绮月了然。

得,真是个操心过度的家伙。

她把食物吃完后,将餐盘刀叉交给过路的酒会侍者。随后两人向跳舞的地方走去,借着音乐声继续交谈。

诸伏景光一边观察着会场的情况,一边问候同期:“你是饿了吗?没吃饭就来了?”

“衣服有点紧,就没吃。”绮月随意地答道。

诸伏景光歪头看着她身上的小礼服,香槟色的色调在灯光下像极了幼驯染头发的颜色。

猫眼闪过一丝促狭,诸伏景光绅士地弯腰伸手,做邀请状,待绵星将手搭在他掌心后,他同样虚扶上她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小提琴的悠扬声音中,轻笑着问:“礼服是你自己准备的吗?”

“嗯?”绮月没想太多,回答道,“单位买的。”言下之意就是公安给准备的。

诸伏景光一挑眉。

难道是风见裕也授意的?不愧是zero得力的下属啊。

倒是绮月被他提醒了,借着一个舞步旋转靠进诸伏景光的怀里,语音低微问:“东西什么时候拿走?”

诸伏景光低声回道:“等他回来。”

绮月踩着华尔兹的舞步,幽怨的眼神完全不是脚步那样轻快,她低头咕哝着抱怨:“那他什么来?我大腿快要被磨破了。”

“咳。”听觉敏锐的诸伏景光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耳根微红,眼神飘忽不定,在注意到某处时,才微松了口气,“来了。”

二人慢慢停下舞步,像每一对临时搭档的舞伴一样,优雅、绅士地相互道别。

随后绮月独自慢悠悠地向鸡尾酒区走去,在故作挑选的时候,听一旁的金发侍者似是自言自语地叹气:“真可惜今天我是服务生,不能跟女朋友跳舞了。”

绮月端起一杯马提尼,无语地端详着酒杯,没回头,侧对着金发侍者,敷衍道:“那真是太可惜了,跳舞很舒服的。”

金发侍者当即上前一步,脸上热情有礼的笑容恰到好处,声音略略抬高了些,尊敬地道:“小姐,这边都是

有酒精的饮品,你要的无酒精的在那边,我可以带您去。”

绮月:“…………”

不就是不让喝酒吗?你有本事直说啊!

绮月放下酒杯,抬手遮住嘴唇,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害羞地道:“是这样吗?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金发侍者的笑容丝毫不变样,微躬身,伸手示意,“这边走。”

绮月假模假样地跟着金发侍者走到无酒精饮品区,刚端起一杯椰子汁,就“不小心”碰洒了。

“哎呀~”

那一刻之前,绮月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如此矫揉造作的声音。

“弄湿了。”黑卷发女人提着裙摆,束手无措地看向金发侍者,焦急地问,“这可怎么办?”

“别担心,女士,”金发侍者立马温声安抚道,“我带您去化妆间清理一下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

绮月装着感激不尽的样子,快步跟着金发侍者走出了酒会正厅。

酒店的洗手间、更衣室和化妆间都在一片。

他们刚拐进去往洗手间的长廊,绮月就被身边的人从右侧揽住了腰,同时右臂被托起。

绮月愣了一下。

金发侍者冲她温柔一笑,体贴入微地道:“小姐穿着细高跟很不舒服吧?我扶着您。”

绮月:“……”

忍了忍,没忍住,她吐槽道:“你这姿势,好像不是怕我崴着脚,而是我怀孕了。”

金发侍者脚步一顿,神色忽然微妙,紫灰色的眼眸定定看着女人。

绮月装作什么都没说,推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身边的人慢了一拍就跟了上来。

走到化妆间,绮月先去检查屋里有没有人,降谷零在门前挂上“勿打扰”的牌子,待看到绮月冲他点头示意安全后,就“咔哒”反锁了门。

绮月松了口气,先坐在沙发上把高跟鞋踢掉,活动着酸胀的脚腕。

看降谷零放置好信号屏蔽器和防窃听的装备后,

她瘫倒在沙发上开口:“所以说为什么你们不能自己把东西带进来,还要我来运?”

“因为今天的酒会,23楼所有出入口都施行安检。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公安的身份躲过安检,我们可不行啊。”

绮月也知道这一点,就是想埋怨一句,因为她的腿真的……

“啊!”

看金发男人蹲在

沙发前,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裙子,绮月惊呼一声,飞快地坐起身,赶紧压住,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干嘛呀!我给你不就好了,用得着自己动手吗?!”

降谷零眨了眨眼,无辜地看着绮月,疑惑地道:“你不是跟hiro说你大腿磨破了吗?”

绮月:“???”

“你怎么……”她刚要问降谷零怎么知道的,忽然想起她与诸伏景光碰面后就一直静默的微型耳麦,“风见?他怎么什么都说?!”

降谷零无奈地看着她,指指自己的耳朵,解释道:“风见怎么可能说这种事啊,他装作听不见才是礼貌。我和hiro当然也是一直保持着联系啊。”

绮月第一反应是“还好降谷零刚才放了信号屏蔽器”,随后拍拍额头。

是她傻了,她一开始以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在场内,可以直接交流,不需要这么麻烦呢。

没想到他俩一个是客人,一个是侍者,并没有一起行动。

降谷零抬手想揉绮月的头发,见她妆容精致,发型完美,就改道揉了揉她的耳垂,心疼地道:“好了,快拆下来吧。”

绮月刚要点头,见降谷零蹲在沙发前,一副不打算回避的样子,头疼地推他:“转过去,我自己拆。”

“可是你不是说被磨破了吗?”金发男人微仰头,从下往上看着绮月,半垂的狗狗眼尽显纯良无害,双手搭放在她的膝盖上,手指勾着轻薄的礼服,蠢蠢欲动。

“是大腿内侧吗?我看看。”

“看个鬼啊!”绮月咬牙摁住膝盖上不老实的双手,“转过头去!”

“我帮你拆。”降谷零坚持道,“绷带缠不住,应该是用了胶

带吧?你自己撕肯定很粗暴,我来。”

被他一提醒,绮月想想胶带长时间黏着皮肤、再被撕下来的感觉,冷气就往牙缝里灌。

“好吧,那你轻点。”

绮月很快妥协,她自己拆撕胶带,疼了就疼了,但降谷零弄疼她,她可以骂他!

抱着这种念头,绮月很爽快地把裙子提上去,露出大腿三分之二,以及里侧绑得严严实实的枪/支。

“那我拆了。”降谷零快速解开最外面那层绷带,再小心地撕扯里面的胶带,待撕到最里面贴着皮肤那一层的时候,他看了绮月一眼。

“看我干嘛?”绮月自己试着撕扯了一段,大腿肌肉当即绷紧了,她赶紧松手,不打算自虐,示意降谷零,“快点吧,长痛不如短痛。”

降谷零起身坐到绮月身边,哼笑道:“我知道你抱着什么打算,”他拍拍肩膀,“疼了就咬吧。”

绮月一下子笑了,“这么自觉啊?”

降谷零将她抱在怀里,两手环过她的腰身,揪住她腿上的胶带,趴在她肩窝闷声笑道:“我怕你叫起来把外面的人引过来。”

“闭嘴吧你!”

绮月气结,还要说什么,腿上“撕拉”一声响,她顿时疼得一个激灵,转头就趴在降谷零怀里,对他的臂膀张嘴咬了上去!

酒会侍者的制服并不厚,绮月的尖牙结结实实咬到了降谷零的肉。

金发男人轻嘶了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又被自己克制地放松,手上快速拆解胶带,嘴上不忘调笑女人:“你这不会是借机报复吧,绮月?咬得这么狠……好好好,不说了。”

撕完胶带,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一大片,还有些残余的胶黏在上面,触手粘粘的。

然而绮月自己只感觉得到那一片的麻木,等她松开牙关,低头去看,才看见男人蜜色的手一直抚摸着那通红的一片,并轻轻揉搓着,试图把上面的胶弄下来。

绮月被这画面刺激得不轻,深呼吸一口气,平静地指责道:“……别趁机占我便

宜。”

“可你是我女朋友哎。”

r /> 被男人故作委屈的声音噎得不轻,绮月没好气地转头瞪他,却迎面被吻了嘴唇。

“辛苦了。”

降谷零心疼而温柔地吻着。

“……”

被松开后,绮月别过头咕哝道:“我口红都花了。”

“我给你补。”降谷零失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吧,”绮月起身,“朝雾家的人应该要到了。”

“嗯。”降谷零替她整理头发,嘱咐道,“等下出去后,你多关注一下周围,看有没有眼神可疑的人。”

绮月给了个疑惑的眼神。

金发男人似是想到什么,微皱眉道:“尤其是特别关注朝雾孝太郎的人。”

绮月:“……”

懂了,降谷零是在找“组织任务的监视者”吧?

但,让她自己找她自己?

啊这……对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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