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原来,他想要的纯粹爱意一直在他身边。

他一直拥有着天伽皇对他的爱。

原来如此……

难怪即使他两次背叛、刺杀、逃离，天伽皇依旧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

那不是信任，那是毫无保留的爱意。

无数酸胀而复杂的情绪堆积着在慕斯心口,让他笑着落下泪来。

既觉得难过，又觉得庆幸。

难过自己错过了许多，被迷雾遮蔽了眼，不曾察觉到身边的真切爱意,甚至数次伤害了爱自己的天伽。

庆幸在事情变得更糟前，他清醒了过来。

他还有机会与他所爱的天伽相守。

有机会用自己的余生去弥补。

慕斯揽着天伽皇的脖子，仰头口勿得热烈投入。

天伽皇僵硬地揽着贴在他身上的皇妃，大脑仿佛僵化，思维难以运转。

即使在精神状态最糟糕、接近精神暴动的时候,他的思绪也没如此混乱僵硬过。

皇妃在口勿他。

皇妃怎么会口勿他？

这是皇妃第一次如此主动地与他亲密。

主动到不合常理。

像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像是置于枕头下的匕首。

可天伽皇没法拒绝。

他的信息素早在皇妃为他做精神梳理、触碰上他身体时，就已经泛滥。

如今更是泛滥成灾。

他对皇妃没有任何抵抗力。

哪怕接下来等待他的，是被皇妃和匕首一同贯穿。

他也会绞紧皇妃，共赴最后的极乐。

天伽皇和慕斯在亲密的纠缠中,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

虽然意识已被信息素弄得模糊不清,天伽皇的身体还是在倒下时本能地调整方向，自己落于下方承接,让皇妃跌入了他的怀里。

休息舱内的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高。

花果的香甜与冰雪的冷意混杂在一起，酿车了如蜜酒般香甜的酒酿。

返程的两天,慕斯和天伽皇都在休息舱中度过。

除了中途天伽皇硬抱着他停下,给他叫了份营养餐，守着他吃完,其余时间,慕斯都没从天伽皇身上离开过。

慕斯第一次发现,原来雌性的信息素并不讨厌。

原来跟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天伽亲密，是这么让虫愉悦的事情。

慕斯满足地在天伽皇怀里蹭了蹭。

好喜欢。

好柔软宽厚的胸膛。

嘻嘻，大乃贵族老雌性。

察觉到天伽皇身体变得僵硬。

慕斯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慕斯赶紧捂住嘴，悄悄抬眸看天伽皇的反应。

他这算是……言语骚扰天伽皇了吗？

雄性骚扰雌性，倒是算不上冒犯，但会被

雌性摁着这样那样很多遍。

天伽皇数次张口，努力想要辩解。

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道：

“SSS级天伽，三百多岁不算老……”

天伽是长生种，哪怕对普通天伽来说，这个年龄也不算老。

更何况他是SSS级，理论上能活到近千岁。

前提是没有死于精神暴动。

三百多岁不算老，但对比皇妃还不到二十的年纪，他确实太过年长。

大了皇妃好几轮。

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都更喜欢年轻些的伴侣。

就像……那位虫族二皇子。

天伽皇气得双目通红，几乎咬碎了牙。

这是唯一一处，他无论怎么样，都无法比过那只雌虫的地方。

他永远没法比那只雌虫更年轻。

永远都赢不了。

慕斯注意到天伽皇再度变得格外赤红的双眼，他抬手碰了碰天伽皇的额角，担忧地问：

“陛下的精神域还是很难受吗？”

他明明已经把精神域修复了大半。

难道是修复得不够彻底，导致反弹恶化了？

天伽皇轻柔地握住慕斯的手，闭了下眼敛去眼中的情绪，低声道：

“与精神域无关，斯斯的精神梳理很有效，我的状态很久没这么好过了。”

“是吗？”

慕斯观察着天伽皇的状态，眼中那种过于深沉的红色似乎褪去了，但又像是被隐藏得更深了。

慕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分析的案例。

外表看起来很正常，却总让他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当天伽皇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了吧。

“那么，雄性婚姻自由法案……”

大概没机会面世了吧。

慕斯感到强烈的负罪感。

他选择了拯救天伽皇的精神域，这也导致最后一个改变未来的机会消失了。

天伽皇下意识环紧了覆在身上的雄性。

即使这两天里，皇妃与他进行了这般亲密的纠缠，与他抵死缠.绵。

最后还是会与他离婚，离他而去。

“抱歉斯斯……还得两个月后，这已经是最极限的时间了。”

天伽皇强压着心中的酸涩和痛意，低声道。

听到前半句，慕斯正低落着，后半句让他愕然抬起了眸。

天伽皇的意思是……雄性婚姻自由法案依旧会颁布？！

“陛下，您现在清醒吗？”

慕斯紧张地问。

“我很清醒。”天伽皇道。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会让皇妃离开他。

但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比起皇妃逃离他身边，去到一个他无法触及、无法掌控的地方。

他宁愿让皇妃与他离婚后生活在天伽帝国，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

慕斯震惊地看着天伽皇，然后猛地抱紧了他，欣喜地环住他的脖子。

先前的天伽皇做出给予雄性婚姻自由的决定，慕斯认为天伽皇精神出问题了。

但现在，面前这个爱着他的天伽皇做出这样的决定。

慕斯只会觉得，天伽皇本来就是这样好的天伽。

是最英明的皇帝陛下。

是最尊重雄性的雌性。

是他之前误解了陛下，没有发现陛下的好。

“陛下，陛下。”

慕斯抱着天伽皇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顿狂亲。

天伽皇被亲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又不可能拒绝皇妃，最终被留下满脸的信息素。

不过比起他身上其他地方浓重的信息素，这点信息素也不算什么了。

直到走下飞船，返回皇宫时。

天伽身上还满是馥郁信息素，仿佛被皇妃的信息素浸透。

任谁见了，都知道天伽皇与皇妃度过了极为美好的时光。

慕斯的信息素香甜馥郁，存在感鲜明，沾上一点就很难去掉，还会被染得浑身都是那个味道。

而艾克斯的信息素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只是单纯的冷调，像是一阵微凉的风。

这就导致慕斯身上清清爽爽的，看起来被信息素腌透的只有天伽皇。

但SSS级信息素携带的气息威压却是鲜明存在的。

即使闻不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也绝对没有雌性敢在这段时间内接近皇妃。

与乔舒亚和外交大臣在航空港告别。

慕斯同天伽皇一起，乘坐皇室飞行器返回皇宫。

天伽皇将皇妃送到寝宫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

按理来说，他是不该进去的。

皇妃抵触他，他最好连后宫都不要踏入，留给皇妃独立的空间。

但皇妃才刚与他亲密了许久，给他灌满了信息素。

天伽皇有些拿不准皇妃的意思。

见天伽皇停在门口，慕斯转身疑惑问：

“怎么了？陛下，是有政务要忙吗？”

“……是。”

拿不准皇妃愿不愿意让他进去，天伽皇只能顺着皇妃的话应下。

他也确实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

“政事要紧。”

慕斯帮天伽皇理了理衣领，抚平在飞行器上被他靠着蹭出来的褶皱。

不舍地送天伽皇离开。

以前可没有过这样怅然不舍、还未分别就开始思念的情感。

那会，他其实是有些躲避的，不敢看到天伽皇。

不敢面对自身一厢情愿的爱意。

现在不一样了。

大概因为他们是相爱的。

并非他的一厢情愿。

天伽皇同样爱着他。

“对了，陛下。”

在送天伽皇离开时，慕斯忽地

想起什么，犹豫着道：

“我留下的血……您没用，是吗？”

天伽皇对他的接触反应太大，仅仅是精神梳理，就一直信息素泛滥，水流不止。

这是孕期身体空旷太久，缺乏信息素的表现。

从飞行器里出来时，他也确实没有在天伽皇身上闻到他的信息素。

听皇妃提起血，天伽皇眸中闪过一丝隐痛，面色苍白了几分。

“没有，我怎么能用你的血……”

天伽皇压下声音中的颤音，眸光既怜惜又懊悔，沉痛道：

“斯斯，求你别伤害自己，你就算不愿给我信息素也没事，我可以……”

“谁说我不愿意给你信息素了？”慕斯不满。

哪怕是当初误解最深的时候，慕斯都在尽职尽责地给天伽皇提供信息素。

就连逃离天伽前，他都考虑到天伽皇的需求，留下了自己的血。

更别提现在了。

慕斯悄悄瞥了眼天伽皇的鼓胀的肚子。

也不知道里面是信息素多，还是蛋占据的空间多。

想到不太合适的内容，慕斯面颊有些红。

他赶紧用精神力清空杂念，认真对天伽皇道：

“之前离开，是我太迷茫了，分不清前路。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

就算精神瘟疫和天伽帝国的覆灭终会到来，他也会留在天伽，与自己的种族一同面对。

更何况……

慕斯想到天伽皇提起的雄性婚姻自由法案，想到天伽皇为雄性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