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起身来。
“谁在那里!”她说,看着殿内一角。
伴着说话,殿角阴影晃动,一个宫女怯怯跪着爬出来:“娘娘,奴婢在擦拭地板。”
她说着连连叩头。
“惊扰娘娘了。”
白锳握住腰里的三清铃,看着这婢女叩头,一个内侍走过去,抬手给了那宫女一耳光“蠢货,谁让你出声的。”
宫女眼泪流下来,但不敢出声,红着脸和额头继续叩头。
没有消失,三清铃也没有响。
白锳绷紧的身子放松:“行了,大晚上的别擦了,明早再擦吧。”
内侍瞪了宫女一眼低声喝斥“快滚下去。”
宫女忙起身急急地退了出去。
白锳缓缓靠坐回去。
“你在家就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有声音从一旁传来。
白锳猛地坐直,看向另一边,见白篱坐在一旁撇嘴。
“自己胆子小,自己吓到自己,反要怪别人。”
白锳站起来,指着她:“你——”
噗通一声,眼前的人跪下来,是个内侍,脸色惊恐:“娘娘,奴婢,奴婢我没出声——”
怎么?白锳伸手按住心口,有些不安左右看,她看错了?她,这是,在做梦吗?
白锳扬手打在自己脸上。
殿内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脚步声惊呼声“娘娘——”
殿内的灯火更亮了,白锳感受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看着自己的手,身边的内侍宫女惶惶。
“娘娘您怎么了?”
不是做梦。
那是她看花眼了?因为白天见过白篱,所以——
她是知道白篱本事的,但是,这是皇宫,她……不对,她已经没有身孕了,没有皇嗣保护。
三清铃,她还有三清铃。
白锳扯下三清铃握在手里。
“娘娘,您怎么了?”王德贵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白锳看向他,见他面容担忧疾步进来,他身后影子晃动,白篱再次出现。
“她能怎么了?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又要怪我!”她哼声说,将怀里的孩子举起来,“囡囡,看,你娘就是这样的坏人,有这样的娘,真丢人。”
白锳发出一声尖叫,拚命的晃动三清铃。
为什么不响?
为什么不响?
它是不是坏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王德贵以及他身后的白篱和孩子,白锳狠狠将三清铃砸过去。
伴着一声闷响,三清铃撞在柱子上,跌下来在地上滚了滚,铃铛从内掉落。
清脆的铃声从前方的宫殿中荡出,穿透了黑色和昏黄交界,让梦境中悬着的秋千轻轻晃动。
白篱坐在其上,握住了绳索,让秋千停下来。
她身边还有一架秋千,一个女子坐在其上,更用力的晃动,裙摆飞扬,赤裸的脚踝上红宝石闪闪发光。
“一个破铃铛,耽搁这么久。”她说。
白篱看着前方的皇城,夜色笼罩下的皇城有一处正在变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