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帝钟被毁,执念被除之后,她就可以再无干涉的织造一场梦境。
杀死自己的梦境。
现在她不能动了,念头一动,她就会被珠光吸走,再也醒不过来。
但如果她不杀死自己,她现在也醒不过来了。
总之。
她,困住了。
白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告诉娘娘,愿意为她效劳。”
白锳说完这句话,忽地打个寒战,呆滞的眼神转动,视线里有乱乱光影闪烁,瞬间消散。
白锳怔怔一刻,低下头,看到怀里抱着的帝钟。
她发出一声尖叫。
……
……
麟德殿,随着殿内正中摆出一面大鼓,二楼乐师们也在更换位置,琴师们退开,鼓师们上前。
“沈琴师?”一个鼓师抱着鼓走过来,看着前方的人,“您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但沈青一动不动,似乎没听到。
是沉浸在适才的弹奏中?
鼓师伸手推沈青的肩头,沈青身子向前一栽,倒在地上。
那鼓师吓了一跳,四周的乐师们也忙上前。
“沈琴师?”
“沈郎君?”
乱乱喊着将沈青扶起来,看到沈青闭着眼,鼻子里有血流出来——
是栽倒磕破了?
不应该啊。
正乱着,沈青睁开眼,刚睁眼就发出一声嘶喊“我的琴——”
琴?琴怎么了?
一个乐师忙看向他的琴,琴摆在地上。
“我的琴断了,我的琴断了。”沈青嘶声裂肺。
更多人看过去,神情不解。
“沈琴师,你的琴还好着呢。”他们纷纷说。
沈青扑过去,胡乱地在琴上抚摸:“不,不,它断了,断了,我的琴啊——”
状态癫狂。
四周的人都有些慌乱,这,这是怎么了——
“快传太医。”有人说,要回头喊。
刚回头有人冲过来,一把扶起沈青挟住,一手将琴拿起,就向外走。
直到这时四周的人才看清来人。
“周世子。”
“是东阳侯世子。”
周景云将沈青牢牢箍住,对乐师们说:“鼓舞要开始了,你们快点准备,别耽搁了,我来照看沈琴师。”又带着些许歉意,“我适才灌了他几杯酒,醉了。”
原来是喝醉了啊。
乐师们松口气,不再阻拦,还有人凑趣说“能被周世子敬酒,不喝酒也醉了。”
周景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拖着沈青向外走,其他人也没有再阻拦。
“周世子什么时候跟沈琴师喝酒了?”其间有人嘀咕一声。
乐师们从皇帝入场就不停弹奏,没有离开过。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闪过,无关紧要。
“快快快,舞姬们入场了。”
伴着鼓声响起,周景云将沈青按在殿侧一角,有两个内侍站在旁边挡住他人视线。
“到底出什么事了?”周景云低声喝问。
沈青却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抓着自己的琴,急急地抚摸。
“我的琴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