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锳猛地坐直了身子。
“皇后。”她说。
张择眼神一凝:“你是说,蒋后作祟与皇后有关?”不待白锳再说话,他又轻轻摇头,神情有些意味深长,“娘娘,现在动皇后,有点不合适,您再等等。”
白锳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说着站起来,走近张择,“我是说在蒋后作祟之前,发生了与日常不同的事,是皇后将我带出了冷宫。”
张择哦了声,那件事啊。
的确,原本以为要过些时候才能再找到让皇帝见白锳的机会,没想到皇后把机会送上门了。
皇帝刚临幸白妃,又怀念又犹豫,皇后这么做,无疑是挑战皇帝权威,皇帝立刻来维护了。
但这跟蒋后作祟有什么关系?
皇后就算是失心疯了,也不会跟蒋后党搅在一起,皇后,是个脑袋里只有和皇帝做夫妻的蠢女子。
“那些术士不是说人不在,可以施术,但必须有借物?”白锳说。
张择回过神:“你的意思是……”
“我一直在冷宫,从未接触过外物。”白锳看着张择,“唯有那次,在皇后宫中,让我辨认宫花。”
这件小事,张择当时都没在意,不过他还是瞬间想起来,同时明白了白锳所指,说:“那朵假宫花。”
没错,一定是那朵假宫花,就是被蒋后党施术的借物!
“其实,在接触假宫花的之后我就做噩梦了。”白锳说,攥着手,想起来似乎还心有余悸。
第一个梦也是噩梦,梦里妹妹那样看着她,但因为短暂,以及只是看着,她很快就惊醒,也没有多想,直到第二次梦里,梦又长,内容又骇人……
此时回想白锳的脸色还有些发白。
“那朵假宫花一定有问题。”她说,“我妹妹一定也来了,这些幻术根本不是什么蒋后鬼魂作祟,就是她的手段。”
“你先前说你妹妹生而不详……”张择迟疑一下。
“我先前还说了,她还能让人发疯发狂让人做噩梦,让人见鬼,让好好的一个人突然跳井而亡。”白锳打断他急声说,“她是扫把星,是怪物!”
是,白锳是说过这种话,但因为那时候白锳怀了皇嗣,再加上帝钟异动,只认为是蒋后鬼魂作祟,当然,他不信鬼魂,认为是蒋后党作祟。
对于白锳的描述其妹,他只当是一个气运不佳的人,并没有当回事。
缉捕文书已经下发很久了,也始终没有人来报告消息。
如果真已经到了京城,还做出这么多事,是他小瞧这个白家幼女了。
当初那个假宫花,是东阳侯府的婢女,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定安伯府的婢女。
东阳侯世子这个前岳家不甘心,故意陷害周景云那个新妻子。
将那婢女引进来的女官,也跟定安伯夫人是远亲,还送了不少钱和地契。
事发后,婢女当场就被女官掼死了,而定安伯府一家人急急慌慌离开了京城。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小事,还卖给周景云做个人情,也没有再继续追查。
现在看来,这计谋并不是针对周景云那个新妻子,而是往宫里送咒物。
那婢女死的干脆,定安伯一家走的利索,分明是计谋达成,逃了。
张择躬身一礼:“臣这就去查。”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白锳在后跟着:“你好好想想,查仔细些,整个定安伯府都不许放过,别让她再跑了。”又叮嘱,“别打草惊蛇,就让她不知道我们猜到了。”
张择没有回头只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白锳站在了门口目送。
王德贵忙扶着她:“娘娘别出去,外边冷。”
白锳没有再走出去,看着张择走远,再低下头,看已经隆起的小腹。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