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着栏杆的上官月低头看他一眼:“乐声能抚慰人心,赌场更需要啊。”
王同手里的牌扔下,起身走开,站在一旁的其他人立刻抢着挤过来。
“快快,这是个好位置。”
“这小子一直赢。”
王同没理会身后的争抢喧嚣,抬脚上了最高处,指着一旁的乐师们:“那你也奏点开心的曲子啊!你听听这是什么?”
琴声凄然,笛声哀怨,鼓声沉沉。
上官月懒懒说:“输了钱难免难过嘛,这叫共情,又不是人人都像你王同,赌技高超,赢钱开心。”
嘴里胡诌着,视线则透过敞开的门,看向夜色里的金水河。
但其实乐声很难让人共情啊,再悲伤的曲子,也没让他流泪,甚至连半点悲伤都没有。
上官月也觉得无趣,抬手挥了挥“下去吧下去吧。”
乐师们如蒙大赦,这一晚上奏乐奏的,他们自己都快哭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王同蹲下来问,打量上官月,挑眉说,“被心上人抛弃了?”
说着一笑。
“女人最不可靠了,你看看我——”
上官月皱眉抬脚一踹,蹲着的王同噗通跌坐下来,发出哎呦一声。
“你怎么还在外边?”上官月似乎刚看到他一般,问,“不是说没有鬼吗?还不回圣祖观?”
王同说:“那群家伙不相信没有鬼,觉得是我没用才抓不住鬼,想让我去请老祖出来。”他嘿一声笑,“做什么梦呢,一个烂人死了,值得老祖出来看?我王同能看一眼就已经是抬举他了。”
他正说话,瑞伯从一旁走过来。
“公子,驸马让你明日过去一趟。”他说。
上官月哦了声,撇撇嘴。
王同自然知道上官小郎的出身,看到上官月的表情,问:“你爹见你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
“有什么高兴的,见我是为了训斥我。”上官月说。
王同更好奇了问:“你做了什么,驸马舍得训斥你?”
驸马不是很娇宠这个外室子?
上官月嘿一声笑:“就是差点杀了我一个烂人堂兄。”
杀了堂兄才只被训斥一下啊,出身太原王氏的王同带着几分羡慕,换做他,已经被吊在祠堂挨打了,驸马果然骄纵这个儿子。
……
……
冬日的皇城,寒意森森。
今日的朝会比其他时候时间长一些,因为要商议冬祭。
朝殿因为阔朗,难挡寒意,不过在朝殿旁边的房间里,门窗紧闭,温暖如春。
白锳只穿着宽松的衣裙,倚在榻上吃御膳房刚送来的点心。
王德贵则拿着册子安排膳食,不时说“娘娘喜不喜欢这个?”“这个奴婢觉得太油腻了。”
白锳有一句没一句的答上两句,正说话,宫女进来说“张中丞给娘娘问安。”
皇帝就在旁边,坐在这里还能听到朝会上的声音,有真龙在,白锳也不用忌讳张择这种总是染着血腥的人。
而且,张择说的是问安,不是问案。
她笑着点点头:“请进来吧。”
张择走进来,因为带着一身寒意,便在远处施礼。
“中丞怎么没上朝?”白锳问。
张择说:“在忙其他的事。”停顿一下,“我的手下朱善,被蒋后党的人杀了。”
白锳倒也没有惊讶:“你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