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则半蹲下身，捡起布满点点猩红的白布，罩住手术桌上的尸体。

“没错。你刚刚和颜青进门前，颜青身上有发霉气味，郁老师身上倒是没有了。”

“是呀，反正郁老师只要负责到时候教书授课就好，闻得闻不到霉味，对你影响不大。”

干达边说，边闲不住手，他抬起胳膊，又拍了拍郁眠肩膀，仿佛在鼓励他好好教书授课。

郁眠抓住话语中关键词，他暂时没挥开干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问：“干达你也能闻到霉味么？”

“嗯哼，那必须。我可要当黄老师的小助手，闻不到霉味，找不到那群小老鼠该怎么办。”干达话中有话，面上笑意愈发加大。

在郁眠注视下，他毫不遮掩：“比如王武那只小老鼠。”

方舟呛了两声，“眠眠……我请问干达和王武，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啊？”

“怎么干达句句不提王武，字字里都带上了王武。”

听到方舟问题，郁眠沉默一瞬。

他刚准备挥开干达的手，干达就已经自觉松手，去帮黄老师抬起手术桌上尸体了。

良久，郁眠缓缓说：“可能是因为，干达没办法和我算完全部账吧。”

“和我没办法算完全部账，所以只能把我剩下的那部分账，安在王武头上了吧。”

“诶？”

“毕竟他自己可是说了，同事之间没有隔夜仇。”郁眠幽幽说，“不管怎么样，那一刀捅得那么深，不难怀疑他带了私人情绪。”

他“间接”导致干达死亡，而干达也带了要报仇的私人情绪，所以对他下手毫不留情。

“对哦。现在特定条件实现了一半，黄老师肯定也不会同意干达再对你出手的。”方舟摸摸下巴，自认为深沉地说。

郁眠对此保留意见，他说：“对我出不出手倒不重要，我现在就很好奇两点。”

他甚至希望干达能对他出手，如此一来，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对干达使点小绊子了。

“是噢。为什么是两点？”

以方舟对自家宿主的了解：干达对他出手最好，不出手也无所谓。

反正不管怎么样，郁眠总会想办法搞干达的。

“第一点：干达如何满足的特定条件；第二点：干达怎么复活的。”

目前摆在眼前的问题，无非都与干达有关。

“郁老师，你还有问题么？”黄老师收拾好教室问他。

郁眠抬眸，似有纠结，片刻后他问道：“黄老师，干达是怎么满足特定条件的呢？”

黄老师手一顿，没过多犹豫，他说：“你问这个问题啊？当然是因为，你们需要满足的特定条件不同。”

“嗯，我有点好奇。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能通过满足干达的条件，从而闻到霉味呢？”郁眠偏头，墨发微晃。

干达嗤笑，“实在没什么必要，毕竟如此一来，你可就不是你了。”

郁眠抬眸凝视干达，只见干达咧着嘴地模样，与黄老师一模一样。

“眠眠，干达怎么越看越像黄老师了……”方舟挠了挠脑门。

外貌有显著区别，但二者间气质、神态，别无不同。

“相由心生。”

干达思想受到黄老师“控制”，对各种事物看法自然与黄老师差不多。

“确实。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