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不上餐桌,就上食谱【求月票!】
「哎呀——」
「世子,小公主殿下,久等了。」
正厅后方,穿过天井后,最里面的一处偏厅。
欧阳戎推开一扇紧闭的木门,快步走了进去,同时重重掩上了木门。
偏厅内,离大郎丶离裹儿还有小师妹的身影,映入眼帘。
三人都在等他。
偏厅外面,甄淑媛目送欧阳戎进去后,返身回了正厅,明面上使唤着丫鬟,
送别宾客,但其实是不动声色的守着。
这处偏厅位于正厅后方的最偏僻角落,很是安静,是欧阳戎专门用来和来客议事的地方,有时候事发紧急,比如燕六郎丶裴十三娘有重要情报,欧阳戎都是带他们直接进来商议的。
甄淑媛则是负责守在外面,算是帮他们望风了。
因为昨夜还有一些亲近远客,类似离大郎和离裹儿,都是住在槐叶巷宅邸的,所以今天一早,甄淑媛和燕六郎就忙活起来,前者送他们出门,后者送他们去码头登船离浔,都是代行了欧阳戎的东道主职责,送众人离开,所以甄淑媛今日起的倒挺早,离大郎和离裹儿有急事商议,也被她直接安排了过来·
「檀郎,没打扰到你吧?」
离大郎本来准备开口,顿了顿,似是观察了下欧阳戎精神气,他忍不住先问了句。
「什麽打不打扰。」
欧阳戎摇了摇头,直言道:
「正事重要,王府那边大清早是送了什麽信过来,说什麽了?」
离大郎望向了离裹儿。
欧阳戎也直接看了过去。
只见离裹儿类似昨日,一身男装,正手端一杯热茶,低头看着些什麽。
欧阳戎看见,她手里好像是拿着一封信纸,上面有寥寥几行字在。
谢令姜坐在一边,也偏着脑袋,与离裹儿一起浏览手中信纸。
欧阳戎进来后,二人都没怎麽迎接,也就谢令姜下意识喊了一声,就被欧阳戎第一时间压住。
离裹儿的话,她压根动都没动,欧阳戎进来喊她时,只是嘴里「嗯」了一声,俏脸依旧流露思索之色,她心神似是全都集中在了手中的信纸上。
欧阳戎目光打量了下,问:
「信上写了什麽,又是何人的信?」
「不知何人,信是在王府门口发现的,阿母早上带人出门时,发现的,看见内容,立马交给了父王,父王又火急火燎派人送来———·
离大郎苦笑一声说完,朝离裹儿喊道:
「阿妹,信。」
没等离裹儿递过来,欧阳戎已经大步来到她的身后。
离裹儿是坐在椅子上看信的,欧阳戎在椅子背后,微微弯腰查看她手中的信。
今日依旧一袭蓝色男装的梅花妆少女似是刚回神,依旧保持着「美人深坐蛾眉」的姿态,此刻,面对男子鼻息,离裹儿微微偏开脑袋,眼晴斜瞅着离她有些近的俊朗青年,不知此时此刻在想什麽。
「离——」
欧阳戎的注意力全在信上,本要念出来,结果发现这份神秘信的开场白第一句话就不适合直呼。
难怪大郎丶小公主还有小师妹都不怎麽说话,示意他自己看。
因为这种直呼其名的称谓很不客气,但与此同时,信上内容也很简单,就寥廖一句话:
【离闲,王府护卫别轻信,一场宴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该知道自己坐哪桌,不知道自己哪桌,那你就是餐桌上的食谱】
一句话。
没有什麽落款,或者其它的多馀内容。
偌大一张信纸,只此一句。
给人感觉就像是恰好路过王府,随手写就,留下来的一样,令人初看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欧阳戎背手弯腰,老人偻散步般,姿势未动。
谢令姜转头看去,发现大师兄的眼睛眯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开口,气氛有些寂静。
「后面有点像歇后语。」
谢令姜先总结,打破了沉默。
离裹儿微微颌首,言简意咳,字辞精炼:
「要麽坐餐桌,要麽上食谱。道理是这麽个道理,简单却不简单,需要想,
信的主人为什麽说给我们听。
「结合前面那一句,提醒父王别轻信王府护卫的话看,后面这句就是隐隐明示危险了。」
离大郎插话:「为何这麽鬼鬼祟祟的匿名说,还不讲清楚,奇奇怪怪的。」
谢令姜皱眉问:「是奇怪,虚张声势,还是提醒,是善客还是恶客,善客的话为何要藏,恶客的话,那又能是谁,与咱们有间隙,如此恶作剧?会不会是挑拨咱们和王府护卫的关系吗。」
三人各有猜测,对视一眼,皆摇摇头,视线投向了欧阳戎,似是等他拿定主意。
「信在哪里发现的?」
欧阳戎再次问。
离大郎答:「天明的时候,大概卵正刻,在王府门口。」
「王妃刚好碰到?」
「是阿母,没错。」
欧阳戎直起腰,伸出手,示意了下信纸。
离裹儿见状,递出信纸。
欧阳戎警了眼信上一板一眼,看不出男女字迹的墨字,将其折起,塞进了怀中。
「走,先去王府,见王爷。」
离大郎问:「檀郎不去大佛庆典了?」
欧阳戎摇头:「不急,顺路,先去趟王府,上午庆典,我无须去太早。」
离大郎与离裹儿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起身出发。
四人迅速出门,走出偏厅。
欧阳戎先示意谢丶离三人等待片刻,他前去取了些东西,又找到甄淑媛叮嘱了下。
而且,四人集合出发,婉拒了客气留他们用早膳的甄淑媛,去往了后门马棚,各自登上车架。
很快,一小一大两辆车辕启动,驶出了槐叶巷宅邸。
欧阳戎与谢令姜同乘一辆小的马车,阿力驾驶。
离大郎和离裹儿共乘一辆。
一上车,欧阳戎就取过了谢令姜怀中抱着的琴盒,是刚出门前交给她的。
欧阳戎将满满当当的墨家剑匣,全塞进了座位下方的老地方。
谢令姜微微眉的看着,刚刚她抱了下琴盒,自觉地相比往日,有些沉甸甸的,也不知大师兄多塞了些什麽进去。
「大师兄,这份信-———是不是有危险?你发现什麽线索没,今日是不是会发生些什麽?」
欧阳戎轻轻摇头,却不回答。
他摸了摸座下的剑匣,重新直起了腰杆。
这只琴状剑匣几乎快被他塞满了,眼下也没有多少东西留在饮冰斋书房那边,这不是为了防绣娘,而是前几日就做好过准备,既是为生辰礼准备,也是为了庆功大典准备,谨慎的度过这关键的几日。
他不敢马虎大意,昨日圆满结束的生辰礼,他都早早观察地形,准备好了老六点位,主打一个稳健谨慎。
至于青铜面具等物,他更是随身携带,放在袖中。
还有某个小墨精也是。
欧阳戎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墨锭,手指挠了挠,弄醒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