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不远处巴迪喊叫的声音, 方书昼将羽毛握进掌心，随后才扭过头回应矮人的呼唤：“我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尤其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步子极不规律，有时候他都有些好奇巴迪到底是怎么走路的。

很快几人走近，霍恩几乎是一靠近这里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皱了皱眉, 语气关切：“你有没有受伤？”

方书昼笑着看了他一眼：“当然有了, 你不是看着我伤到的吗？”

霍恩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后来还有再伤到吗？我闻到这里有很重的血腥味。”

“血腥味？”方书昼还没回答, 反倒是巴迪先开口了,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 “什么血腥味？谁受伤了？我怎么一点也没有闻到？”

方书昼耸了耸肩，笑道：“放心，我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只不过刚才遇到一个没用的家伙，不小心让他受了点伤, 至于你闻到的, 可能是坤灵剑上残留的血液味道吧。”

他说着, 举起坤灵剑放在面前仔细看了看, 随后叹气道：“都怪我太不注意了, 让你身上沾到了脏东西，真是对不起。”

坤灵剑的剑身上光洁如新，刚才的战斗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但听见主人的话，它还是配合地嗡鸣一声，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方书昼抬头看向躲在黑袍中的格里戈尔，突然问道：“可以用一下你的外袍擦一下我的剑吗？”

“什么？”格里戈尔疑惑地歪了歪头，似乎对他这个突然的请求感到很奇怪。

方书昼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跟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说着，他将坤灵剑插回了剑鞘。

格里戈尔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温声回答：“没事的，我不介意。”

雾气散去之后，几人才算是大概看清了这里的样子。

到处都是高矮不一的树桩，凹凸不平的截断面似乎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痛苦与挣扎。

波尔从方书昼的肩膀上跳下来，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走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个树桩，然后轻轻地，把手放了上去。

小树精的表情很低沉，眼睛周围的树皮湿了一圈，他慢慢地贴上了早已死去的同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其他几人看见这个场面也有些不好受，沉默着站在小树精身后，等着他跟他未曾谋面的同伴做出最后的告别。

良久，波尔才终于直起了身子，扭过头去看向方书昼，用它所能喊出的最大声音叫方书昼的名字。

方书昼过去把小树精从地上抱起来，小家伙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对不对？”

“对，我会帮他们报仇。”方书昼摸了摸小树精的脑袋，“不光是他们，这片大陆上所有受过伤害的，我都会帮他们报仇。”

小树精呜咽着爬回了方书昼的肩膀，蔫哒哒地趴着不说话，霍恩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摸出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宝石，塞进了波尔的手里。

“拿着玩吧，不够还有。”

方书昼看这人别别扭扭地样子，没忍住弯了弯眼睛。

波尔一脸茫然，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宝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那只可恶的银龙在安慰他，结结巴巴道了声谢。

但他声音太小了，霍恩根本没听见，还是方书昼替他转达。

霍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我只是没地方放了而已。”

塞浦刚才偷偷在旁边观察了半天，这会儿听见霍恩这句话，立马大着胆子走上前来，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