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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赵政这个酸葡萄

周宥身体让开,范雎倾倒在座位上:“???”

周宥抄着双手:“把我的分数改改。”

“我昨晚帮你搬东西,费了不少力气。”

范雎揉了揉困倦的脑袋,这人可真会挑时间,想了想,将周宥的调评找了出来,在分数前面填了个1,然后继续睡觉。

周宥嘴角都上扬了起来,心满意足,他在范雎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看看,让对方修改分数对方就修改了,多听话,听话得他都有点不习惯。

但嘴角没扬多久又觉得不对,跨了下来。

10分?

不还是个没及格。

看了看已经入睡的范雎,周宥抄着手,自己也闭上了眼,来日方长。

范雎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梦到他将那块黑石当床板,温温暖暖的,还挺舒服,要不是那黑石会散发白霜,他都舍不得换。

梦里都还想着,他得买个电锯将那黑石锯成两半,再用来当床板看合适不合适。

旁边的周宥也睡着了,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眉头能夹死五六只蚊子。

长白山金顶海拔不算太高,但地势险峻,路途遥远。

这样的不毛之地,如今也因为现代化建设被开发了出来,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旅游景点和旅馆。

不少旅行者都会选择徒步,慢慢欣赏大自然的美景。

在城里呆久了,这样的自然风光额外的吸引人,人类是贪婪的,拥有了繁华又会想念曾经的自然和美好,就像永远不会满足一样,所以人性是复杂的,没人能说得清。

范雎他们是来实地研学,所以大巴车直接开到了金顶之上的酒店门口。

车停好,范雎几人也醒了过来,这一路倒是将瞌睡补充了回来,精神抖擞。

周宥推着婴儿车找到了司机师傅:“我们估计在这里会呆上几天,师傅若是无聊可以到处去玩玩。”

说完还给了司机师傅不小的一笔钱。

这司机勤快,他要是突然想起勤洗一下车子,或者让人清洗一下,事情就大条了。

司机心道,能随带游玩自然是好的,但不能收学生的钱,赶紧摇头拒绝:“我还得洗车,哪有时间到处玩。”

几人齐刷刷地看向司机,司机师傅都愣住了,怎么了?他就洗个车有这么奇怪?

范雎走了过来:“明天再洗吧,难得来一趟,反正也无事,这长白山的风景颇为不错,不看一看可惜了。”

等晚上,他就将公子熊的尸体偷偷搬进酒店的房间,大白天的人太多,到处都是视线,不怎么方便。

说完给沈束使了个眼色,沈束这机灵鬼立马会意,拉着司机师傅就走:“师傅开了这么久车,累了吧,差不多也饭点了,我们先去吃饭。”

旁边的肖耀都不由得摇了摇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其实我也挺在行。”

结果没走出去几步的沈束回头:“你不是个ido么,唱歌跳舞参加综艺就行,你需要什么演技?专注你的本行,别异想天开,不然你的黑粉肯定比真爱粉还多。”

肖耀脸都黑了,他黑粉是多了一点,第一大黑粉还就在眼前。

范雎的工作需要明天开始,他这研学也不急在一时,路途的劳顿还是需要时间休整。

先将行李等放到酒店房间。

范雎的房间还算不错,能看到停车场上的那辆大巴车。

范雎坐在窗台,最近的天气已经暖和了很多,一件运动卫衣加上保暖内衣就足够暖和了。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范雎拿着那只青铜号角研究了起来。

这只青铜号角名“走兽”,应该能够控制野兽,像公子熊控制的那只黑瞎子,打起架来,凶猛异常,一巴掌能掀翻一辆小轿车。

研究了一会,这时沈束敲门走了进来。

范雎问了一声:“司机师傅呢?”

沈束:“我给他买了票,游山玩水去了,这师傅还挺有原则,死活不肯接受,费了我老半天唇舌。”

“怎么也得傍晚才

回来得了,那时应该洗车的人都收工了。”()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急着非得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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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注意到了范雎手上的青铜号角:“这不是……”

这不是那古尸的陪葬品吗?

沈束眼睛都亮了:“鬼哥,它该不会和我这青铜冠一样,有什么特殊作用?”

范雎直接将青铜号角抛给了沈束:“自己研究。”

这才堵住了沈束这个话痨,在那里兴高采烈的研究了起来,还放在嘴边吹得呜呜的,满脸都吹得涨红了,也没见半点反应。

“真搞不懂地母器皿和青铜器有什么不同,我看着都差不多。”

“对了,鬼哥,这号角有没有名字?”沈束也挺机灵,他分辨不出来地母器皿和青铜器的区别,但就像他手上的青铜冠有个名字,地母金霞冠,范雎的那青铜面具也有名字,叫青鸟,他能通过询问范雎这些青铜器的名字来进行判断和区分。

范雎答道:“名,走兽。”

沈束眼睛都亮了起来,真是个地母器皿啊,研究得爱不释手。

范雎不由得问了一句:“周宥去哪里了?”

沈束头都没抬:“在他房间遛狗,那狗子在婴儿车呆了大半天,有些呆不住了,刚才宥哥还让吃饭的时候给他叫饭回房间。”

沈束在范雎这玩了一会就接了个电话离开了。

沈束和肖耀是搭范雎他们的顺风车,如今到了目的地,两高中生得去他们学校老师那报道了。

通过窗子,范雎能到外面金顶广场,一个老师举着旅游的旗子,上门写着滨海市高二(二)班的字样,沈束和肖耀无精打采地混在一群学生中间。

范雎看得直摇头,刚才两人还活力无限,精力怎么也用不完的样子,怎么这么一下就完全萎靡不正了,就跟向阳的花朵快凋零了一样,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肖耀正在给沈束叹息:“我甚至宁可呆在门世界里面,也不想跟着队伍逛一天,半点刺激都没有,平淡得我能给自己一刀。”

他的想法也危险得很,估计还不自知。

将白霜感染者向死不向生的本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范雎想了想,他刚才搬东西进酒店还没有去吃饭,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午饭时间了,将“走兽”号角放进运动包里,背着出门。

走廊,周宥正站在他自己房间的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到范雎后开口道:“帮带一份饭。”

然后侧身让范雎看了看他的房间内,房间内那二头金毛正在撒欢。

周宥应该离不开,范雎点点头。

范雎购买了二份饭,随便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除了周宥那份,他还给赵政购买了一份,虽然公子丹他们会给赵政做午饭,但范雎已经习惯了。

范雎将周宥那份送去后,回到房间,直接进入了盒子世界。

将饭菜递给赵政,赵政一边吃饭一边道:“仙人,今天邯郸城里死人了。”

() “白霜感染了雨水,那些雨水滴在人身上,直接像刀子一样将人都滴穿了,留下血肉模糊的白骨。”

“我去看了看,好多人脸都吓白了。”

赵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也被吓坏了,真的,我的小心肝当时都一个劲打鼓。”

他这样的乖孩子,胆子最小了。

范雎有些惊讶,雨水也能被白霜感染?

这倒是一个新的知识点,也就是说白霜有可能是会改变环境的?或许有一天天下酸雨什么的未必不可能。

范雎又了解了一下邯郸现在的情况。

赵政大概说了说新护卫李信的事情,以及邯郸城现如今的混乱,赵王偃让人来召过一次范雎,但最后不了了之,估计是赵王偃忙得应付那些大臣,已经无暇多顾了。

范雎想着,秦国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估计很快李信带来的国书就会递交给赵王。

也不知道赵王如此自顾不暇的时候,还会不会生出一点“挽留”他的变故来,所谓挽留恐怕不是什么想留他范雎在赵国安稳过日子,而是为国家利不让范雎归秦。

无论如何,他得尽快回到春秋战国,光是他对李信避而不见,恐怕已经惹得这些特使不愉,这不利于他们顺利归秦。

赵政吃完饭,就拿着范雎给他的一些日用品出了房门。

院子中,公子丹他们都在。

他们能听到房间内,范雎的一些声音,每天范雎都会故意招呼他们一下或者出点声让他们听见,这才打消了所有人范雎失踪或者已经离开的想法,营造出一种范雎真在做学问的假象。

也对,像范雎这样有大才的,可不得长时间沉醉在学问中,虽然怪异了一点,但也合理。

赵政直接将日用品袋子里面的一盒蚊香递给公子熊:“仙人让我给你的,仙人说最近天气暖和了,蚊虫多,点燃它能防蚊虫,让你平时照顾好自己。”

说完,赵政眼睛都成斗鸡眼一眼盯着公子熊:“你老实交代,仙人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了?”

那蚊香就只有一盒,连他都没有,什么蚊虫嘛,能把人咬坏了还不成?

公子熊能有他和公子丹细皮嫩肉?

酸葡萄,酸得都快苦了。

赵政翘着个能挂酱油瓶的小嘴嘴:“你把蚊香点燃,我看看它能有多厉害。”

公子熊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仙人专门送了他一盒什么驱蚊虫的蚊香?

他们楚国多蚊虫,都习惯了,他皮厚,蚊子都叮不进。

公子熊疑惑地拆着蚊香:“天气才暖,其实也无甚蚊虫。”

赵政都惊呆了,赶紧跑到公子丹面前:“他是不是在我面前得瑟?”

一盘蚊香被取了出来,研究了半天,点燃。

淡淡清香飘散,十分好闻。

楚国和燕国都颇为精通毒草,公子熊和公子丹抽了抽鼻子,似乎试图分辨出香味中的草药种类。

赵政酸萝卜哔哔地:“这

蚊香还……还有点好呢(),又香又能驱蚊虫。”

连公子丹等都不由得皱眉瞟了一眼公子熊。

为何?

仙人向来公允得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为何今天单独送了公子熊一物。

公子熊心道,你们这么扫视也没用,他自己都没弄清楚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好像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要是让范雎来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很简单,你死了,我看见了你的尸体,总感觉得对你好点,不然就有一种来不及了的感觉。

赵政此时又从那个生活用品的袋子里面摸出了点东西:“那个,仙人让我分点香皂牙膏洗脸帕给你!”

嘤嘤嘤,以前这些都是他的。

齐刷刷地目光看向了公子熊,这个死不要脸看着憨实,心眼居然这么多,肯定私下里做了什么。

现代。

范雎在实地研学群安排了一下工作,大概就是今天自由活动,但注意休息,明天真正的实地考察就开始了。

范雎自己倒是没有外出,一是研究那只青铜号角“走兽”,二是他得看着点窗外停车场的大巴车,毕竟上面停了一尸体,被发现了谁也说不清楚。

时不时也看一看研学群,马栋梁和苏雨两人结伴在长白山金顶游玩了一番,时不时在群里发了一些照片。

那个叫沈宴的学生颇为安静,但也外出走访了一些人文景观,范雎有时候会问上一句,免得学生走丢了。

至于周宥这个学生,范雎犹豫了一下,还是发私信问了问,为何?

免得周宥单独在房间,不声不响被那只狗吃掉了都没人知道。

周宥就比较郁闷了,本来被困在房间就有些难受,结果呢,看看范雎每隔一个小时发来的都是什么诡异消息。

“还活着吗?”

“被狗吃掉没?”

“那狗居然还没有发疯?情绪比你还稳定。”

“……”

这是在问候什么呢,还是在期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很无聊,但等着范雎一个小时一次的问候,居然也能安心地在房间呆住了。

周宥都感觉有些奇妙,他可不是这样的安静的性格。

悠闲的时间过得很快,等晚上的时候,沈束和肖耀两人无精打采地回来,正在赌咒发誓:“我要是再跟着老师请的那导游走我是狗。”

“我发现无聊才是世间最大的折磨,为什么我们和鬼哥一路就没这种无聊的感觉。”

范雎心道,自然不无聊了,晚上还要去搬尸体进房间,不要觉得太过刺激就行。

沈束和肖耀正在死皮赖脸地道:“鬼哥,明天让我们跟着你去看陨石,恩,实地研学,不然你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一定是两个内心溃烂的活死人。”

越说越夸张,都快生无可恋的感觉。

范雎说道:“我倒无所谓,你们老师同意就行。”

范雎晚上还去周宥那看了看,那

() 二头犬依旧温顺,不得不说情绪稳定得远超人类。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养一条狗,现在养了二条的感觉。

等夜深人静,周宥和沈束逮着时间出门遛狗,一条牵引绳,一条二头狗,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范雎也趁机去搬尸体。

并不困难,范雎将公子熊的尸体从冰柜里面取出来,提着直接从窗户飞进房间就行。

周宥,沈束,肖耀:“……”

范雎是真不觉得他现在有多诡异?提着个尸体搬来搬去的,光是看着身体都发毛。

特别是晚上还得和一具尸体在一个房间。

但人类为什么会恐惧尸体呢?还是本能地恐惧的是生命的流失?

冰柜没办法搬,房间的窗户不够大。

无聊如何,晚上是不会无聊了。

更不无聊的是,长白山金顶,晚上没来由的大风。

范雎是听到有人喊死人了,才关好门后出去看情况。

风很大,透露着诡异的气息,将几个看夜景的游客直接吹下了悬崖。

连悬崖边上的护栏都给吹翻了。

“从未听说过长白山上有这么大的风。”

“诡异得很,你们看其他地方的树木都没有晃动,就这里突如其来就来了这么一阵莫名的狂风。”

“就跟风发狂了一样。”

范雎的几个学生也在,脸色不怎么好,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死人,那些受害者被打捞上来,嘴巴长得老大,怎么也闭合不了,充满了惊恐。

倒是沈束等一个劲给范雎使眼色:“我看他们的死相太诡异了,他们该不会被白霜感染了自己寻死吧。”

意外死亡,他们现在对意外死亡特别敏感,特别是死得离奇的,白霜感染者最会选择奇怪的死法了。

范雎想了想道,无法确认,因为看他们的死相,的确有可能是被白霜感染后心灵扭曲陷入癫狂而死,但那阵狂风怎么解释?

也有可能被白霜感染的不是他们,而是那阵狂风,狂风变得狂暴而杀人。

白霜能感染雨水,自然也能感染狂风。

正想着,天空一阵卷击声传来,呼啸地从酒店穿过,“劈里啪啦”的窗户被直接吹得破碎,以及一些房客直接从房间内被强行吹得坠落下来。

惊叫,哀嚎,哭泣。

风在杀人!

范雎甚至在想着,白霜能感染环境,或许有一天地球变成末日也说不定,到处都是能消融人骨肉的暴雨,到处都是剔骨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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