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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伍拾肆(已改)

沈怅雪终于正式离开了乾曜山,全天决山都见证并承认了的那种。

钟隐月拉着他下山的路上高兴得不行,内心都在嚎叫。

可因为身边还有弟子,他又不能表现出来太多。

他拉着沈怅雪,眼睛放光地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几遍。

“下午我要把他们的法宝分一分,明日就给你换身衣服去。”钟隐月跟他说,“现在离门了,你若不喜欢,这身乾曜宫给你的衣服,也不要了,我给你再找几身。那些法宝也是,你若嫌脏,我一同给你换了。”

沈怅雪笑着点头:“都听师尊的。”

他这话就是钟隐月说对了,他的确不想再要乾曜宫的东西。

钟隐月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好明日就给他换衣服和法宝,带他回了山——天晓得他第一次回山回得这么高高兴兴,感觉自己真是风光无限,开心得想高歌一曲。

不过他唱歌难听,所以忍住了。

回山的路上,钟隐月又掐指算了算日子。

没几天就要进秘境了。

日子迫在眉睫,该办的事情都得办了——毕竟秘境里的剧情不容易。书里,这时因为主角还在玉鸾门下,他在秘境里吸引过来的万年妖兽都是冲着原主来的。

原主都在这篇章里伤得不轻,连带着温寒这几个孩子也跟着受了难。

系统又说这次还会有节外生枝之事,只怕是更不好应付。

刚因为沈怅雪转门而高兴起来的心绪立刻降了。

回到玉鸾山,钟隐月便将他们带到了山宫这边来。

对着众位玉鸾弟子,钟隐月面色凝重。

“你们师兄的礼成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还都很兴奋,但是为师不得不泼你们一桶凉水。”

钟隐月说,“离进秘境的日子没几天了,我也得看看你们在我闭关这些日子里,都有了多少长进。天决门要进的可是万年秘境,危险重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待会儿我也分给你们每人一些法宝剑器,带着进去。你们现在两手空空的,进去跟送死没区别。”

几个弟子听了大喜,忙说:“谢谢师尊!”

钟隐月看向沈怅雪:“你……我倒不担心你,你本身在天决门就名列前茅了,跟他们不一样。”

沈怅雪朝他笑笑:“师尊谬赞。”

“我先顾一顾这些修为不高的孩子,还得试炼他们一番。事情颇多,恐怕会拖到很晚。你今日先回宫舍歇着去吧,头上还有伤呢。”钟隐月看了眼他额头上包了两圈的白布,“今日先躺着养伤去吧,我明日再单独给你置办。”

沈怅雪顿了顿。

不知是不是钟隐月的错觉,沈怅雪似乎笑容和身形都一并僵了两秒,才向他作揖行礼,乖乖地道了句“一切听师尊的”,回身离开了。

他回身离开,可又在侧过身子时再次顿了顿,一双笑得眯起来的眼微睁开了些,瞥了眼白忍冬。

也只是瞥

了一眼而已,沈怅雪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转回过身去了。

沈怅雪离开了。

他刚走出去几步,钟隐月猛地想起什么,叫住了他:“等等。”

沈怅雪立即停下脚步,回过头。

钟隐月往他这边跑来几步,道:“没记错的话,你是否已经有了枚玉镜?”

沈怅雪“啊”了声,点着头,从怀里掏出了枚金玉镜:“师尊说的若是传讯所用的金玉镜的话,乾曜长老的确是已经给过我了。”

“我果真没记错。”钟隐月也从自己腰上取下金玉镜来,道,“既如此,你把这一枚给我,我去给你换一枚。你我再结成信法,日后你若是有事,随时传讯与我便是。”

金玉镜这法器虽然能用来传讯,但前提是双方的玉镜必须有法术结连。若是未曾结连,那便无法传讯。

毕竟若是随随便便就能给这世上随便一个人物传讯,那可就太吓人了。

魔尊和上玄掌门的玉镜会爆炸的。

沈怅雪笑着应声说好,将玉镜递了出来。

钟隐月将他的这一枚拿过来,回身进了山宫,去宫内仓库里拿了枚玉鸾宫的出来,交给了他。

沈怅雪接了过来,又用双手将它恭敬地递出。

钟隐月将自己的玉镜置于这一枚上方,念了一通咒文。

随着咒文念出,又慢慢接近完整,两个玉镜上慢慢涌出金光来。

待最后一个咒字落下,金光已经将两面玉镜完全覆盖。须臾后,又四散在空气之中,化作光尘。

玉镜上以细细的金字显现着双方的名字——钟隐月毕竟是个长老,他的玉镜上的文字并非是名字,而是仙号玉鸾二字。

沈怅雪将玉镜收回,上面显现着单独一个“雪”字。

这便是结连完成了。

沈怅雪双手捧着玉镜,向他躬身:“麻烦师尊了。”

“无事,本就是该做的。”

钟隐月将玉镜收回怀里,对他道,“好了,你快回去歇息着吧,好好养伤。”

沈怅雪应声说是,收好玉镜,再次回身离开了。

钟隐月领着其他的人走进山宫里。

“不过可真没想到,沈师兄居然真的入了我们玉鸾山。”

沈怅雪一走,一群弟子又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乾曜长老可真舍得放手……”

“是呀,无论怎么说,也都是首席弟子呢。”

苏玉萤说:“我倒没那么吃惊。我之前就有点感觉了。感觉沈师兄和乾曜宫那些师兄师弟格格不入的,瞧着就很合不来。”

“这倒是,师兄与他们……”

“行了,别议论了。”钟隐月打断他们,“拜师礼已礼成,此后便是同门了,别在背后议论同门师兄。”

弟子们忙应声说是。

“说起这个,师尊。”温寒说,“沈师兄的辈分要如何算?”

他这么一说,其余人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对哦。

几人正跟着钟隐月走入山宫。

白忍冬走在最后面,跳着跃过宫门门槛,也说:“若论起进门年数,沈师兄可远在我们之上……可若论起拜入师尊门下的先后,沈师兄又是最后一个……”

“这个我知道。”钟隐月说,“从前,他在乾曜宫中便是大师兄。所谓长幼有序,不能乱了套,所以这次他就算是转门过来了,我也打算将他的辈分名分都提到最前来,做你们的大师兄。”

弟子们神色如常,都点了点头,有几人的表情还多了不少赞同之意。

温寒说:“这样也好,若让我现在管沈师兄叫师弟,我也很不习惯啊。”

苏玉萤也说:“是啊,而且沈师兄在门内一直是被许多弟子叫着师兄的。”

钟隐月点头:“说得不错,正是这个道理。不论关系如何,玉鸾山和乾曜山始终都是天决门的山门。虽说宫主长老不同,但归根结底也都是天决门的一家子。”

“打个比方,沈怅雪也不过是从这处院子去了那处院子,怎能因为这个就改了辈分呢。”

钟隐月说着,又抬起脚步往里走,“好了,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以后你们将他看作自家同门的大师兄便是。都来,我先给你们分些法宝,再看看你们这些日子长进如何。”

弟子们纷纷应声称是。

钟隐月将最后一个紫虚瓶拿出来,将里面的法宝一股脑扔到了桌案上。

宫外天上,春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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