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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笼

沈蔷意最终送了那张他们的合照,本来她想私藏的合照。

得知贺静生的生日实在太过突然,没有时间好好准备,所以便灵光一闪想起了这张合照。

也想起,贺静生在她香港首演结束那天,她让他帮她和同事们拍照,他当时就提出过想要和她一起拍一张合照,她婉拒了。

那时候拒绝他,是因为抗拒和他太过亲密。她理解那时候自己的做法,毕竟当时并不喜欢他。

给他画了一张“下次吧”的饼。

就贺静生这么敏锐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是在找借口,但他没拆穿过,也没再提过。

今天晚上在露天餐厅吃饭的时候看她拿着拍立得拍照的时候,他也闭口不提,只是要走了一张拍曝光的照片。

沈蔷意觉得有点愧疚。

在这段感情中贺静生的确是强势的一方没错,可她又突然意识到,在某些方面他好像也并没有她看到的那么强势。

她回到房间,想起什么,径直走到了垃圾桶前,往里看了看。

垃圾桶里很干净,里面就只有一只腕表。

她捡了起来。

哪怕不太喜欢奢侈品,也不代表她不认识。

自然知道手中这只腕表有多昂贵,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百达翡丽,表中之王。

手工缝制的方形鳞纹鳄鱼皮表带,繁琐又极其精致的表盘,超级复杂功能时计系列。

表冠缝隙里还残留着些血迹,表壳周围也有磨损的痕迹。应该是他砸中小混混的眼睛后摔在地上磨的。

不过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倒也无伤大雅。

这么贵的表,几千万的东西被他说扔就扔了,实在太可惜。

沈蔷意拿着腕表,用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后拿在手里爱不释手地看。

最后也学他今晚那样,将表带攥在手里,手握成拳,以表盘做拳套,生疏又稚嫩地对着空气打了几圈,偏偏表情还故作凶狠。

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滑稽之后,她自己都笑了,摘下手表重新躺上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心跳得咚咚咚的。

她在期待贺静生拆开信封看到照片的反应。

真是遗憾,不能亲眼所见。不过让她当面给的话,又有点不太好意思。

想到这儿,她连忙拆开手机包装盒,拿出新手机,开了机。又想起还没有电话卡。

她在英国用的是cmlink,不知道在国内可不可以补办,于是她就用iPad给cmlink发送了一封邮件说自己的手机丢失,需要补一张新的电话卡。对方回复得很快,问了一些问题确定她是本人使用后称会邮寄新的电话卡。

可如果从英国寄到香港需要一个礼拜左右。她在香港也待不了几天了,所以只能还是邮寄到伦敦的地址。

等明天出去办一张香港的电话卡暂时用一下好了。

但还是将

平常需要用的app下载了一遍。

幸好还有iPad,可以发信息。

她将手机搁到一旁,趴在床上,iPad摆在自己面前,点开了贺静生的聊天框。

想问问贺静生现在到哪了快到机场了吗,结果打字打了一半又全删掉。感觉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马上找他聊天,显得好黏人。

她没再打字,也没退出聊天框,就这么愣神地盯着。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得仿佛被孤独感一点点笼罩,包围。

直到她砰砰乱跳的心渐渐归于平静,不受控制地陷入落寞。

不得不承认。

贺静生才走了这么十来分钟,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她不想让他走。

甚至自私又任性地想,早知道那张照片就该当面交给他,这样的话......或许他今晚就不会走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离谱,她连忙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打算找个剧来转移注意力,看一会儿就睡觉。

然而下一秒,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打开。

沈蔷意始料未及,吓了一跳,在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过去,看到凭空出现的贺静生时,尖叫了声。

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惊讶以及极度的惊喜。

“你怎么回来了.......”

她蹭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大步流星朝她走来的贺静生,话音还未落就被他迫不及待捧着脸堵住了唇。

她的身体被迫往后仰,头撞进了柔软的枕头,贺静生就单腿跪在床边,手又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的头托起来和他接吻。

他的吻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铺天盖地笼罩下来,连同她的呼吸也一并攫取,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猛烈,也喧嚣着极致的兴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兴奋,他很兴奋。

“你不就想让我回来?”他的舌尖还在纠缠她的舌根,说话时喘息声很重,发音模糊,却足以令她听清他说的每一个字。

如此直白的一句话,将她刚才自己还在谴责自己的自私想法一针见血地戳中,霎时间她心虚又尴尬,也无话可说。

头被迫后仰,舌根被他含得发麻。却在电光火石间猛地反应过来,震惊又怨怪地瞪大眼睛,不知道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手抵住他的胸膛,竟然成功将他坚硬沉重的身体推倒。

她翻身而上。

两人的姿势颠倒,变成了他躺在床上,她双腿岔开跪在他两侧,没有坐下去,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瞪他,“你已经拆开看了?”

虽是质问的口吻,实际上已经是笃定的态度。这才多久啊他就急吼吼地跑回来了,肯定是刚出门就拆开看了。

贺静生身体的力量惊人,不需要手臂支撑便迅速又轻松地直起上半身,抱住沈蔷意的腰将她往怀里摁,又不由分说去寻她的唇。

急切到连眼镜都来不及摘,深深地吻。

边吻

边说:“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沈蔷意还是跪着,腰被他紧紧抱着,身体不由自主贴上他胸膛,他的掌心在她背上似有若无地游走,吊带睡裙的面料轻薄,抵挡不了丝毫他掌心温度的侵袭。

她的身体被他搓得发烫,感受到自己逐渐变得潮湿,难耐地吞了吞唾沫,“说、说什么啊。”

大概她是世上最矛盾的人,他没回来前还在想当面告诉他的话他肯定就会留下,现在他回来了又怂得羞于表达了,她脸皮就是这么薄,写在照片后的那一句“我喜欢你”也是因为突然得知贺静生的生日,迫于他要离开的急切,根本来不及思考和羞赧,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实际上她是个不太擅长和习惯将“喜欢”挂在口上的人。

“你不都已经看到了......”沈蔷意垂着眼不好意思看他,却也没否认,“你现在已经知道了不就行了......”

“依依。”

贺静生的手从她的背往上,径直触摸到她的脸,略抬了抬她的下巴迫使两人四目相对。

沈蔷意看见他叫她名字时,滚动的喉结。听到他略显颤抖的声线,似乎隐忍着克制着,煞有介事提醒一句:“今天是我的生日。”

“.......”

看着他饶有兴致的、毫不掩饰狡黠的表情,沈蔷意就知道又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果然是只腹黑又狡猾的老狐狸。

过生日的人最大,她完全没办法再拒绝。他也清楚她拒绝不了。

即便心中愤懑他犯规,可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乖乖妥协,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贺静生,我、我喜欢......你。”

说完就羞得扑进了贺静生的怀中,抱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肩窝。

她的这句话说出口后,清晰地感觉到贺静生的身体顿了一下,迟缓半响,他拥抱她的力度更大,像是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他侧头吻她的耳朵,声音颤抖得更明显,也明显毫不知足,用蛊惑的口吻引诱:“依依,再说一次。”

急切的,兴奋的,难以置信的,各种复杂的情绪都汇聚一堂,

“再说一遍。”

“不要。”

只要突破一次,之后就不会再艰难。可她就是故意吊他胃口,“已经说过一遍了。”

贺静生没吭声。抱着她没动静。

沈蔷意突然抬起头,又跪起身,朝他靠得更近,双手捧住他的脸。

两人的距离太近,鼻尖似碰非碰,呼吸却紧密交缠。

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瞳孔中属于对方的倒影,隔着镜片,像显微镜般,她能看得更清晰,他幽沉深邃的瞳孔。

沈蔷意又在无声中怦然心动,她刻意放轻声音,像说悄悄话一样,“我喜欢你,贺静生。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她变得太快,好似将羞赧这件事儿抛到脑后。说了可不止一遍。

“开心了吗?”沈蔷意问。

贺静生勾起唇角,笑容浮现,盈满了眼眶。

心脏跟着紧缩,锤击着胸膛,极度的亢奋和狂喜让心率无法计算,乱了个彻底。

“我很开心。”他点头,郑重其事地重复,“我很开心,依依。”

“现在又开心了?”沈蔷意撅起嘴,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语调怪怪的,秋后算账,“你不是刚才还故意冷着我?冷暴力我?”

说话的同时又一把将他推开,赌气般往后退。

贺静生哪里允许她离开,胳膊一收,她就又猛地撞入他怀中。

双手握着她的腰,打圈着往上不紧不慢地蔓延。

他笑得更加无法遏制,眉目间透着显然易见的欣愉,还有点儿无奈,低头吻她,诚恳认错:“我哪儿敢。”

的确挺无奈。

她好像已经非常清楚该怎么拿捏他了。

这一整晚,他的心情都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发生变化。

即便在离开前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来说服自己,这次一定不能心软。

结果她还不是用那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让他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什么工作什么决心,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只想赶紧回来,回到她身边,听她亲口说这句“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梦境。

如愿以偿听到过后,才更像染上了一种戒不掉的瘾,想永远听。

他的吻突然变得很轻,却又很缠绵,没探入她的口腔,而是从唇角,一下一下地轻啄到胸脯。

手指勾住她安安分分挂在肩膀上的吊带,这一次不仅碰到了她的皮肤,还将吊带脱下,吻也跟着往下落。

睡裙没有滑落,另一边吊带还摇摇欲坠地挂着。

贺静生的吻又折回她的唇上,他没有其他举动,只是唇贴着,呼出的气息紊乱发沉,将镜片都氤出了一层朦胧的雾,他用极低的气音说:“我可不可以.....”

他故意停顿,拉长了尾音,看她的眼神那么炙热而虔诚,接下来的一句竟然是那两个字。

x你。

他如此温文尔雅的姿态,礼貌询问的语气,嘴里却说这样的粗鄙浮浪之语。

事实证明他或许内心本就是个粗蛮的人。

按照他的作风,早就应该上手了,结果这次偏偏出其不意,彬彬有礼地征求她的同意。

沈蔷意这么害羞的人,听到那个字就面红耳赤,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可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听到,同时也被他这两个字成功勾得兴奋和燥热。

他终于不再像今晚争吵前那样对她刻意绅士。

从某些方面来讲,她很不喜欢他对她绅士,她喜欢和他亲密,喜欢他的粗蛮。

贺静生像是非要她点头才行,不然不会有下一步动作。即便贴在她腿间的部位已经昂然到不可忽视,

他什么都还没做,就是这么静静地贴着那儿

,还是在穿戴整齐的情况,她就已经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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