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略微花了点小钱，让人按照他的意思去一家家地毯式搜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还是在这家精神病院发现了茉莉的踪迹。

他拄着拐杖，依照流程，在前台护士那里登记信息。他又企图故技重施，准备靠着颜值高嘴巴甜的优势，在护士那里套话。

护士转了转笔，想着难道有个人来探望这位可怜的女孩，便心思一软告诉了周凉些许消息。

“这女孩是被一个陌生男人送来的，那陌生男人给她垫付了一笔医药费，就走了，再也没来看过她。她挺可怜的，在这住了一个多月了，没看见一个家人和朋友来看望她。”

“哦~”周凉跟着护士的脚步来到茉莉的病房外，“那你们知道她是什么原因受了刺激吗？”

“你确定她是你的粉丝？”那护士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拐弯抹角问了这个问题。

“嗯。”

“那你确定会资助她？”护士进而问。

“当然了，所以我得搞清楚点，因为我听到了些不好的传闻，会影响她名誉的那种。”

那护士还是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她眼睛眨了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能帮助她那最好。她遭遇的事，大概跟你想的差不多，多的也别问了，我们有要求，不方便直接跟外人透露病人隐私。”

周凉对人礼貌笑了笑，根据她的指示，推开了病房门。

角落里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她的长发如枯草般散落在脸颊处，畏惧地瞪大双眼，眼球滴溜溜乱转着，瑟缩地往门的方向望来。

她一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就条件反射般转头，下意识想要逃跑。结果身后的墙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只好又转回来，嘴里发出不明的呜咽声。

这间病房四壁都贴着软垫，中间只摆了一张简易的木床，床的四角还被细心包上了泡沫。这么周密的保护程度，可见里面住着的病人有着很严重的自残倾向。

周凉往里走了几步，角落的女人脸深深凹陷下去，瘦得仿佛脱了肉的骷髅，一点没有游戏中的光彩。

这人确实是茉莉无误。

她一看见他走进，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在嘴里咀嚼，用牙齿撕扯着上面的肉刺。

这时，周凉才依稀听清她念叨着的字眼。

“别过来…别过来……别碰我……别碰我！！！！”

周凉朝身侧的护士望去，护士递给他一个眼神，对他点了点头。

周凉俯下|身，视线与茉莉平行，尝试跟茉莉进行对话：“茉莉，你还记得我吗？”

茉莉听到他的声音，她先是呆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就在周凉和那名护士都以为她没有反应时，她突然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变得十分激烈。

“不要过来！！别碰我……别碰我……啊啊啊！！！”

她的双手失了控般护在胸前，枯槁的手如同爪子般胡乱抓住身上的病号服，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中。

那护士见情形不对，赶紧冲过去按住她，不让她继续自残。

她眼疾手快给茉莉吞咽下一个药丸，并且转头给周凉使了个眼色。

周凉心领神会，这次面谈终是进行不下去了。他对人点了点头，悻悻离开了病房。

回去路上，周凉坐在出租车上，陷入了长时间的思忖。

茉莉疯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