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似乎是?在思考自己应该说什?么。

犹豫片刻, 才道，“你不介意?？”

他声线极凉，像是?亘古不变的冰川。

但是?眸光，却一眨不眨盯着对方，不像错过她面容上?任何一丝情绪。

黎浅一顿。

觉得谢清寒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索性回答道。

“当然?不介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声线落落大方。

竟然?也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对方顿住。

他看着她，略微抿唇，仿佛要想将对方映入在脑海中一样。

而后，才轻声开口，“好。”

黎浅觉得很古怪。

而且。

这种古怪感不止一次了。

不会是?被封印久了，人傻了吧？

她呼吸滞住，颇为担忧开口，“谢清寒，你没?事吧？”

谢清寒：“？？？”

黎浅语调颇为严肃，“若你有事的话，一定要记得跟我?说！生?命诚可贵啊！”

她苦口婆心，“精神状态不佳一定要记得极其抒发，不然?……”

黎浅四周也找不到人。

只能看见一边发丝凌乱，死死盯着他们的付灵。

她随手一指，“不然?就会像她一样。”

黎浅说着。

眼神里面透露出些许怜悯。

付灵面色一僵。

她下意?识从自己芥子袋中拿出镜子。

果?不其然?。

她现在发丝凌乱，面目狰狞，像是?一个女?鬼。

付灵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黎浅关怀谢清寒的同时，还不忘关注付灵。

“你还好吗？”

付灵错愕。

对方这是?何意?？

她面露警惕。

果?不其然?，黎浅眸光真诚，“你需不需要一粒我?师姐的还春丹，恢复能力极强，无论是?精神层面的问题，还是?平时伤口流血，都能治疗。”

“一颗只需九千九百九十九灵石。”

怎么不去死？！

付灵气得头晕眼花。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对方嘴里吐不出象牙！

黎浅全然?不知道自己给对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损失。

但是?她现在的确觉得付灵状态有点问题。

……不像个正常人。

难道是?合欢宗压力太?大了？

她摇摇头。

在要走的前?一秒，还是?忍不住再度回头，真诚开口，“若你日后有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

付灵口吐鲜血，怒喝道，“滚！”

那血。

几乎喷到黎浅身上?。

黎浅表情肃穆，“好的，再见。”

说完。

不过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然?离开。

谢清寒自然?也抬步，跟上?。

此处只余付灵一人。

付灵挣扎地便要爬起来，心底带着极重的怨恨。

也是?这个时候。

她忽而听到脑海中传来的声音。

【你恨她吗？】

一道带笑女?声，忽而自脑海中响起。

付灵一顿，她立马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恨她吗？】

对方声线似近似远，颇为空旷，纯净而又不夹杂任何恶意?。

她的声线圣洁，世间?难得。

付灵冷笑开口，“什?么恨不恨，怎么？难道就因为七万多灵石，我?就会恨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