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漩涡漂荡。

竹隐尘看着茶杯中的花瓣停止转动后，才伸手将其举起。

看着对面似山颠白雪般孤冷纯粹的男人，郁文桑越发好奇，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宿离结为道侣，怕不是被骗了。

“请恕我冒昧，但是在下有些困惑实在想求阁下一解迷津。”

竹隐尘浅尝了一口花茶，味道清淡，微甜，回味悠长，说不出来好不好喝，但不太符合他的胃口，放下茶杯道:“你说？”

郁文桑:“阁下似乎对宿离托我困住你一事并不意外。”

和宿离成为道侣，类似被欺骗囚禁之内的事大概没少经历，应该已经习惯，或者说是麻木了吧。

郁文桑如此猜想却听竹隐尘道:“他能喜欢上我，本身就是个怪人，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这回答完全在郁文桑的意料之外，“阁下觉得宿离喜欢你是一件奇怪的事？”

“他们说我喝了忘情水，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我记得，我杀了他，可他还爱着我。”

竹隐尘看向放在身侧的长剑，持剑刺入某人心脏的手感回归到指尖。

他的鬼道侣做鬼都要留在他身边，厉鬼想要复仇很正常。

“他是想杀了我吗？”拉着他一起当鬼。

郁文桑:“……应该不是。”

难怪这次见面的时候宿离已经脱离□□成了真魔，原来是被道侣杀了。

“其实他要是想杀我的话可以直接说的，我又不是不同意。”

竹隐尘对当鬼也有几分兴趣，到时候他是不是就可以穿墙了。

“咳咳咳。”郁文桑放下茶杯，压下凌乱的内息，看向竹隐尘的视线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先前在补脑下生出来的同情与怜悯瞬间化作泡影。

他就说！能和宿离搞在一起的哪能是什么正常人。

指尖一凉，视线扫过茶杯，杯中的茶水已经化作了一坨冷硬的坚冰。

抬头看向竹隐尘，郁文桑眸光一凝，挥袖间周围景光一转，从庭院回到了最初的花海。

竹隐尘周身凝结出厚重的冰晶，修炼扩散，累积，将其包裹在其中。

“就知道宿离这个人情不好还。”郁文桑感受到冰层中散发出来的远古气息，面色忧愁。

“那就不还，他也好意思来和你提人情。”

郁文桑身后出现了另一道身影，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起，半数花海化作了血色幽灵，发出狰狞的哀嚎。

浓郁到化作实质的血煞之气涌出，暗红色的长发如同干涸的血液，赤红的双目中堆积着尸山血海，和摧毁一切的暴虐杀意。

若是抗住那锋利残暴的气场，仔细打量那张脸，就会发现，这个嗜血暴君一样的男人，有着一张和郁文桑一模一样的容颜。

“虽然目的不纯，但他确实把你带回来了。”

郁文桑看着他的半身，握住他的手道:“桑，帮我一下。”

被半身提出请求的桑眼中划过凶狠的杀气，口中吐出一个字来:“好。”

郁文桑笑了笑，张开手，凶煞的男人化作一把暗红色的剑落入其手中，任凭驱使。

【看走眼了，他不是剑灵，那个一身凶煞之气的才是。】

【别废话，龙珠已经给你，赶紧把忘川河水清理掉。】

系统尾巴抽打着冰龙发出监管者不满的催促，没错，它还是妥协了，宿离不知在做些什么，偏差值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它和宿主辛苦攒出来的能量都要赔进去，甚至还有可以直接快进到世界毁灭。

【宿离，必须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