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住绳带，逼迫对方靠自己更近一些。

从顾奕刚才的反应，凌琛不难看出，面前这个虫仍然会犹豫，这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上将潮湿的发根在日光下闪着露光，半只胳膊撑着上半身，微热的气息轻抚过顾奕鼻翼，有些发烫。

那分明的手指白皙修长，握住他的时候，将其带入云霄，又俯冲入地，任凭顾奕好几次求饶也无济于事。

“现在知道错了？”凌琛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更用力地逼迫着，最后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清哑的声音里压抑着些许濒临崩溃的疯，“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你付出过什么？从始至终你对我哪怕有过一刻的真心？！”

“......”

顾奕全身上下每一处汗毛都在颤栗，他喘息着，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凌琛独自前往墓碑前扫墓的画面。

白茫茫的雪，呼啸的寒风，眼前的上将朝他瞥过来，风雪迷了眼。

“按照规定，他本就应该葬在这......”

那声音仿佛穿过遥远的寒冬，无数次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顾奕强撑着一丝力气，问：“你讨厌我吗？”

话音落下，他的嘴就被无情堵住。

一阵湿吻过后，凌琛咬牙在他耳边道：“你还不如就那么长眠在地底......我会以为你真的回不来，起码对你还有片刻的怜悯之心......”

顾奕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看见凌琛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不求原谅，也无法被原谅。

像坠入地狱，无法被救赎。

灵魂仿佛抽离身体，雄虫骨翼在面前伸展开来。

“......真的错了......”

“接下来的计划！”凌琛单手捏着顾奕的下巴，逼问。

顾奕被上将压在身下，全身的肌肉紧绷，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要这样。”

凌琛的动作差点让顾奕被了结在这里。

汗水早已在他们身下的枕头上浸湿一片，顾奕无助地抓着其中一只枕头，凌琛低头，正对上雄虫湿润的眼睛。

顾奕将脸别去一边，“......晏修会搞死我。”

“你怕他？”凌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你似乎还有更怕的东西，否则你早该把一切都说与我听了。”

他了解他的父亲，更了解顾奕，这位指挥官和晏修串通一气，他怕个屁。

顾奕其实更怕自己不小心伤害了凌琛，毕竟他这种虫，说不定哪天就命丧黄泉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是他这辈子的愿望。

凌琛恨铁不成钢地捏住了顾奕的下颌，强迫他正眼看向自己，“从你招惹我的第一天开始，这段关系就不再是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你想问心无愧，有了解过我的感受吗？你自以为很聪明，觉得瞒住我就万事大吉了？”

顾奕震惊地瞪大眼睛，他看见面前那清冷无比的长官的眼角，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薄红，然后用力地抱住了他，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搂住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