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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六十七天

亲,食材是刚好两人份,糟蹋一点点我们就吃不饱了哇!

我忐忑的心扑通扑通跳,从江户川乱步身后悄悄探头。

第一个好消息是,他没有浪费食物。

第二个好消息是,他捏的是双人份。

“这两个拳头大小的饭团是什么?”我沉默,“是你对我的怨气化成的炸.弹吗?”

“栗子说什么呢。”江户川乱步举起他的“饭团”,“当然是我捏的寿司。”

“海苔包裹饭粒包裹青瓜火腿和肉松。”名侦探质问,“寿司的本质不正是如此吗?”

我: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

“有道理。”我双手把我捏的寿司护在怀里,“既然是乱步先生亲手捏的,就请你自己享用吧。”

江户川乱步:“但是栗子怀里看上去比较好吃。”

我:不是看上去,是本来就是。

我们对视一眼,我撒腿就跑,他一手一只大饭团跟在后面追。

在解决饥饿之前,我们又双叒叕运动了一场。

天下竟有对抗意识如此之强的情侣,上帝看见都哭了。

“闹得好晚。”我拎起书包,翻出高数老师留的题,“是什么让妙龄少女作业一字未动,罪魁祸首又为何毫无悔改之心?”

江户川乱步咬着一只菠萝包,毫无悔过之心地翻我的作业本。

我拍开他的手,用大学生超绝的智慧写下一串数字。

“算错了。”江户川乱步指尖点了点作业本,“第一步就错,剩下还有写的必要吗?”

有,证明我是个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有毅力的人。

划去错误数字,重新写。

数学这种东西越写越上头,绞尽脑汁思考却大脑空空的感觉令人着迷。

我沉浸式写作业,连余光都不瞥旁边的江户川乱步。

黑发绿眸的青年一脸无聊。

一眼能看出答案的东西,不知道有什么浪费时间的必要。

但很笨的女朋友又不能不写,不然期末哭唧唧挂科的罪人就变成他了。

江户川乱步盘腿坐在椅子上,椅子脚发出吱呀的声音,和另一只椅子碰在一起。

大猫咪歪歪扭扭靠过来,鼻尖嗅了嗅。

女孩子身上暖呼呼的,气味像晒过太阳的棉被,江户川乱步闻着闻着犯了困,脑袋小鸡啄米一点一点,慢慢往下栽。

一团融化的棉花糖黏在我肩上,我百忙之中从高数里抽空看了一眼。

“迟早被你压成高低肩。”

我用笔尖轻敲江户川乱步的脑袋,呼呼大睡的猫猫一点反应都无。

等我写完明天要交的作业,窗外万籁俱寂,天黑得不能更黑。

“乱步先生,乱步先生,起床啦。”

迷迷糊糊的青年用鼻音哼哼两句,扭头继续睡。

“不起来吗?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漆黑的夜晚,有一个懒惰的人不肯起床。”

“有个声音对他说:起来吧,起来吧,再不起来你就要变成猪了。懒惰的人不听,他继续睡,睡啊,睡啊。”

“终于,懒惰的人睡饱了,他睁开眼,愉快地哼哼两声。哼哼哧哧的声音从他的鼻子里往外冒,他抬起赤色的猪蹄,背后卷成圈圈的猪尾巴甩了甩。”

“这时,那道耳熟的声音又出现了:你醒啦,油已经热好了。”

“懒惰的猪大吃一惊,他企图用自己聪明的脑袋想出逃离油锅的办法,可是他忘记了,他——是一颗猪脑子!”

“快点起来。”我推了推肩上的人,“不然我就把你做成小猪五花肉卷饼吃掉。”

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好啊,刷点甜辣酱。”

“不要半夜勾引我吃宵夜。”我指指点点,“我这个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的。”

“回侦探社的路还记得吗?”我问,“要不要土匪送你?”

“栗子赶我走?”江户川乱步睁大困倦的眼睛,“你居然赶我走?”

我:啊这,我不应该吗?

“我们可是恋人。”江户川乱步咬重最后一个词,“哪有半夜把男朋友赶出家门的道理。”

好像有一丝道理。

又好像全是歪理。

“恋人也不都是能过夜的关系。”我和他讲道理,“何况我们住的不远,又不是让你睡大街。”

江户川乱步:“那栗子说,什么样的恋人才是能过夜的关系?”

我吭吭哧哧想了半天,努力憋出一句话:“感情很好的恋人?”

江户川乱步:“我们感

情不好吗?”

我:“那那……彼此信任的恋人!”

江户川乱步:“是你不信任我,还是我不信任你?有这回事?”

我:“呃呃……双方家长同意的关系!”

江户川乱步:“喏,社长的电话,你问。”

KO!我一败涂地。

见我连蚊香眼都冒出来了,江户川乱步不慌不忙打出最后一击。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栗子慌什么?”

完了,我被说服了。

凡事可一可二便可再三,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让拒绝都显得名不正言不顺起来。

“好吧。”我妥协道,“你要先洗澡吗?”

他先去洗了,我给土匪换了新的水,站在鸟巢边摸它的羽毛。

“栗子,紧张?”黑鸟歪了歪脑袋。

“瞎说什么大实话。”我胡乱呼噜土匪的羽毛,“乱步先生在这里,我日记都不好写了。”

【大侦探日记:X月X日,星期三,夜晚黑漆漆,不易走夜路。】

【限时恋爱体验券剩余有效期:5天。】

【留男朋友在家过夜了,扣1福泽先生原谅我。】

趁江户川乱步洗澡的功夫,我又找出一只枕头放在床上,刻意摆放得整整齐齐,泾渭分明。

要不要画一条分界线呢?

我的床可不是松下小姐那张“我重生了,我从五百平米的大床上睁开眼,这一世我发誓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的大床。

这张原本是北岛小姐为新婚准备的床的确够两个人躺,但也只够两个人躺,中间若是空出0.5人的空隙,两边的人就要掉下床去。

“其实沙发也不是不可以睡人。”我沉思。

沙发是北岛小姐特意帮未婚夫挑的,又大又宽又好睡,小夫妻吵架便意味着有人要睡在外面,沙发能轻易展开成一张小床。

问题来了,我该以什么理由让乱步先生睡沙发或者让我自己睡沙发?

放在平时不需要理由的一件事,但放在特殊的七天成了大难题。

我和江户川乱步正在热恋中。

字面意义上的热恋,即我的行为逻辑需要符合字典对“热恋”的定义。

不为难人还叫惩罚游戏吗?惩罚游戏生来就是为了为难人的。

我怀抱觉悟拍软了枕头,从衣柜里拿出睡衣。

咔,浴室的门被扭开。

热气腾腾的江户川乱步踩着毛拖鞋走过来,脸颊被热气熏得通红,绿眸蒙上一片困倦的水雾。

看起来柔软又无害,没扎好的衬衣衣角掀起来,露出软软的肚子。

很好摸的感觉。

我心中因身份转变而起的紧张感在热气中融化,甚至有点想嘲笑几分钟前的自己:

那可是乱步先生,容易炸毛但很好哄的可爱猫猫,等待他的是被邪恶人类狠狠吸猫呼噜秃毛的命运,张牙舞爪也反抗不能。

才不危险,也不必警惕。

我一身轻松地抱着睡衣和浴巾走进浴室。

洗完澡,涂完身体乳,卧室的灯已经熄了,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来。”江户川乱步朝我招手,拍拍身边的空位。

一丝异样的感觉浮上我心间,又被当成错觉忽视。

我膝盖跪在床上,动作很轻地翻上去,脑袋埋进枕头里。

“小心闷过气。”他笑了一声,拎起滑落到床尾的被子,搭在我身上。

我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对上乱步先生的脸。

“你干嘛非要朝我这边睡?”我低声问。

“往左躺压住心脏。”江户川乱步一脸理所当然,“当然要朝右睡。”

“那我也该朝右睡?”我觉得有道理。

“栗子不行。”江户川乱步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掰回来,“右手的伤好了才多久,不能压。”

也有道理,我是应该朝左睡。

“我们非要脸对脸不可吗?”我绞尽脑汁,“不如我们换一边吧。”

从面对变成背对,合适多了。

“可以是可以。”江户川乱步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只是等到半夜,结果恐怕没有区别。”

我:“怎么会?”

我脱口而出,迎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想、想起来了……

在松下宅住的那一夜,我们中间被我反手丢掉的草莓兔,以及被我当成好抱的大抱枕搂着睡了一整晚的乱步先生。

更早之前,侦探社宿舍中,他几番逃走也没能逃脱被我抱住卷成被子卷饼的命运。

登徒子竟是我自己.jpg

“既然无论怎么拉开距离,结果都一样。”江户川乱步抬起手臂,轻快地说,“不如一开始就认命好了。”

“记忆中好像有人亲口夸过我是她抱过最好睡的抱枕。”

“机会难得,也不是不可以再让她占一次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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