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吧。”
平阳一挥衣袖,料定了白锦书不会弹琴,只是将白老将军搬出来。
她就是要让君策哥哥看看,看看白锦书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叮。”
白锦书微微弯腰,坐在琴架前,她垂眸,娇媚的杏眼盯在那把琴上,久久没有动作。
周围的人见她一直不弹,眼中都多了几道嘲讽。
就在他们坐的有些无聊的时候,一道很轻很轻的琴音被拨动,虽不大,却让人心头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样,微麻,微震。
“叮。”
又是一声,那声音宛若春日绵绵春雨落在房檐上,跟刚才那道低音又很是不同。
紧接着,一道不轻不慢的曲子缓缓传出。
曲子哀婉,透着淡淡的忧伤,却因为弹琴人高超的琴艺,在哀婉中又加了一丝什么,让人有一种被束缚、却又隐隐要挣脱的感觉,十分能调动人的情绪。新笔趣阁
众人听着调子,看着中间弹琴的白锦书,眸子中都多了点复杂。
原来白家大姑娘不仅会弹琴,还弹的这么好,也是,她的母亲不仅飒爽英姿,还是个才女。
可惜才女命薄。
丝丝婉转的曲调若春风夹带绵绵密雨,让人仿佛置身于三月的江南风景中。
可忽的,那曲子一转,曲调平然加快拔高,那么高的音调,白锦书却衔接的十分顺畅,随后,便是慷慨激昂的将军入阵曲。
曲子的开头便是及其激烈的,后面竟是越来越高,人们透过曲调,好似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平原,看到了万马奔腾的壮阔场景,也似看到了那热血的儿郎们浴血沙场的模样。
这曲子又急又高,每一个音难度都及高,可白锦书神色淡淡,仿佛家常便饭一样,可见平日里下的功夫有多深。
“锵锵”的声音流转,其中还夹带了一丝其他的情绪,越发渲染了气氛。
平阳满眼嫉妒的看着白锦书,心中暗怪自己给白锦书做了嫁衣。
这个贱人,一定是故意引自己上钩的,不过没事,接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
“铮铮。”
就在语调拔到最高的一点时,只听铮的一下,那琴弦忽然断了,滴滴答答的鲜血留在琴上,似一副图画,凄美又透着壮然。
翠果惊呼一声,见白锦书的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没忍住叫出了声音。
那平阳公主好狠的心,这是想废了她家小姐的手啊。
“是本宫的不是,白大姑娘深藏不露,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这手若是废了,就不好办了。”
平阳虚虚一笑,对着身后的宫女摆摆手,许昌侯夫人也赶忙走了过来,见白锦书的手伤的厉害,忙命人去请大夫。
“白大姑娘,请随奴婢来,你的衣服也脏了。”
一小丫鬟说着,白锦书点点头,转身朝着后院而去。
身后,白如嫣皱皱眉,目光几不可查的跟齐王对视一眼,待看见他对自己使眼色后,立马对着陈氏道:“母亲,女儿去看看长姐。”
“好。”
陈氏点头,白如嫣起身,朝着后院而去,一边走,她一边捏着手,以免自己太过于激动而露馅。
白锦书走后,平阳公主又给丫鬟使了一个眼色,隐隐激动起来,还娇羞的往萧君策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已经等了太久了,白锦书的出现让她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不若今日就成了好事,既除了白锦书,又能得到萧君策!